韓子矜打發了嚴華幫她去給如煙送丹藥。
其實也不知道為何,就是不想再回去看見那些人的嘴臉了,橫豎以後也不會有交集了,何必惡心自己呢。
雖心中對柚子、容止還有些掛念,可若是去了,不過短短數日又要麵臨再次道別,不過是徒增離愁之緒罷了,索性不去了,讓旁人代勞,自己心也能靜一些。
已然走上修仙這條道路,和以前俗世的人,那些恩恩怨怨,情情誼誼不過就是過眼雲煙了,雖有不舍,也不得不放下。
想通了這個理兒,韓子矜的情緒又更好了些,連體內的靈氣似乎都充沛了幾分,整個人都舒坦了不少。
趁著這難得的靜心之時,韓子矜索性一個人回了小屋,任著火鍋在外麵撒丫子玩樂,自己難得的盤腿打坐了五天五夜。
五天時間過了,韓子矜收了氣,睜開了眼睛。
已經是五天滴水未沾了,而韓子矜的眼睛卻更加有神,更加靈動了,身上卻隱隱約約透著一股餿味兒,麵上也是粘了層黏糊糊的灰色雜質。
練氣十一層!
不知道天道門有幾個弟子經曆過練氣十一層,多數人是到了練氣十層大圓滿,就會借助築基丹,讓自己盡快躋身築基期吧。
韓子矜不知是借助外力好,還是順其自然好,隻知道自己現在身輕如燕,連思維都清晰了不少,十分愉悅的引了水進屋,暢暢快快的將自己洗了個幹淨。
全身收拾好了,神清氣爽的走了出門,嚷了好幾聲火鍋,卻沒有任何回應和動靜。
韓子矜又去了後山、前院幾個火鍋常去的地方,都沒有找到人,心中開始有些慌神了,按捺著慌張,細細的思考著火鍋還有可能去哪些地方。
“師,師姐,你終於出關了,快,快去正殿,掌門和峰主他們正在討論如何處理火鍋呢。”一個穿著外門服飾的小弟子從山後饒了過來,看見韓子矜站在外麵,臉上一喜,又沉了神情,急急嚷道。
韓子矜沒有多問些什麼,而是急速奔向主殿,心中卻在不斷設想,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驚動了掌門和各峰峰主來討論要怎麼處置火鍋。
進了主殿,看見掌門人和其他四大峰主都是麵色肅然,隻有自家師父的那個位置是空著的。
韓子矜第一反應就是滿大殿的東瞄西望,為何看不到火鍋的身影。
“韓子矜,你來了便好。你的靈寵火鍋大前日跑來了我們合虛峰,將我師父煉製的萬年地火液偷吃了一幹二淨,還因為藥性猛烈,將合虛峰攪了個天翻地覆。你說這事,該如何處置?”
言辭犀利,語氣逼人,說話的是宋晏晏,一副義正言辭的模樣。
韓子矜突然就懂了,這事兒定是宋晏晏不安好心,使了些什麼陰招,便不卑不亢的朝著幾位師叔伯行了禮,“敢問我家火鍋大鬧合虛峰這事是各位師叔伯眼見為實,還是隻聽了一麵之詞。”
長靜道人歎了口氣,麵色有些不忍,“子衿,這事兒啊,是你虛空師叔用傳影石錄了下來,一五一十的放給了我們看,怕是錯不了呢。”
青陽子也點點頭,語氣有些安慰的意味,“子衿啊,你也莫太自責,這靈寵啊終究也是畜生,有時候做的事兒是無理可循的。”
韓子矜聽了,麵上依舊不變,隻是側過身,有些生硬道,“虛空師叔,懇請將您錄下畫麵的傳影石再使一次吧。”
虛空道人冷冷一笑,取出石頭扔到了空中。
一幅幅火鍋衝至合虛峰丹房,偷吃了那十來瓶萬年地火液,然後開始大鬧合虛峰的畫麵,呈現在眾人麵前。
韓子矜看了這些影像,心中有些壓不過氣來,火鍋早就有了人性,斷然不會做出這般貿貿然的事來,這事兒背後,怕是有黑手操縱啊,約莫還是個謀劃已久的。否則怎麼就這般巧合,自己剛在屋中修煉,這事兒就發生了,必定是對方注意自己很久了。
韓子矜在天道門的死對頭是誰?
非宋晏晏莫屬。
可這次的事,鬧得這般轟轟烈烈,必定不是宋晏晏之能就可完成的。
韓子矜偷偷瞥了眼虛空道人,覺得此人怕是也脫不了幹係。
那原因呢?
無緣無故的,僅僅是因為看韓子矜和稻香老人不順眼,就願意損失十來瓶萬年地火液嗎?那可是貨真價實的上好之物,對修為有著不可小窺的增益功效的。
韓子矜在腦中翻來覆去的想著,總覺得前因後果就在眼前,卻如同一團亂麻一般,理不清,剪不順。
“好了,韓子矜,這事兒你現在是信了吧。”掌門玄明道人坐在高位,淡淡的問道。
韓子矜咬了咬牙,上前一步,“這事兒,我認。”
話音剛落,韓子矜迅速的抬頭望向虛空道人,果不其然,在他臉上捕捉到了一絲得逞的笑意,哪裏有什麼因為靈液受損的懊惱和怒火,分明是心滿意足的模樣。
韓子矜這下心中有數了,卻也找不到該怎麼麵對的妙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