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你既認下了,現在我們便來商討如何處置你的靈寵。”掌門緩緩的點了點頭,望向大家。
“掌門,不能輕饒它。這十來瓶萬年地火液,可是我師傅搜集了很久的地火,辛辛苦苦淬煉了快一年,才煉製了這麼十來瓶,這一下就全交代了。若輕饒了,豈非不能平息我們合虛峰上上下下的怒火。”
這宋晏晏顯然變聰明了,也不死追著韓子矜不放,而是站在被害方的一麵,有理有據的為自己抱不平。
韓子矜定定神,“敢問掌門,我那靈寵現在身在何處?”
一直沒有開口的玉璣子說話了,麵色有些不悅和不讚同,“火鍋現如今壓在山底的水牢中。”
這話說了出來,眾人臉色皆變,尤其是長靜道人,竟然帶了些怒氣,“懲罰還沒有商討出來,就將它關至水牢,這是誰做的決定。”
虛空道人站了出來,“是我,怎地,不動峰有異議?橫豎不是你的東西沒了,也不是你的不動峰被禍害了,自然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是我自個兒去了水牢,將那畜生關了進去。”
掌門也微微搖了搖頭,“虛空你這事兒做的不妥,這要關至水牢,必須經由我同意,你怎地就自己去了那地方,這懲罰不妥,太重了些。”
“哼,重。我還嫌輕了呢。還請掌門見諒,當時見到那空空如也的十來個瓶子,和滿山狼藉的合虛峰,一時怒火中燒,便忘了來請示您的同意。”虛空一副恨得牙癢癢的模樣,說話也是不甚客氣。
韓子矜有些不明就裏,猶豫了再三,還是打斷了大家的對話,“恕子衿魯莽,還請師叔伯告知,那水牢是個什麼了不得的地方,為何大家都談之色變?”
青陽子歎了口氣,“那水牢是個極冷極酷寒之地。乃是那萬年寒冰,萬年****填充而成,莫說是靈寵,便是那修為極深的修仙者進去,怕也是難得全身而退啊。”
長靜道人走了下來,拉著韓子矜的手,神色十分凝重,“子衿,那水牢進去了,縱然能救出來,怕是也廢掉了。那至陰至寒,能將人的四肢百骸、全身經脈給凍傷凍死,再過幾日,一身靈力也會極快的消失,所以……唉,莫說了,師叔還是先帶你去那水牢,將火鍋解救了出來吧。”
說完這話,殿中所有人也都起身,急急地帶著快哭了出來的韓子矜往水牢趕去。
趕去的路上,韓子矜拚了命忍住眼中的淚水不落,心中覺得沉壓壓的,連話都說不出來。
一向和善的青陽子和長靜道人在她左右,溫言安慰著韓子矜。
隻是一會兒,虛空道人不陰不陽的聲音傳了過來,“不過是個上不得台麵的狗罷了,又不是什麼上好的靈寵,便是死了千次萬次,也抵不上我那十來瓶萬年地火液,反倒是便宜它了。”
因為在封閉的山洞中,虛空道人的聲音格外清晰,還微微有些回音,聽在眾人耳中,就有些刺耳了。
還不等旁人出聲斥責,韓子矜就紅著眼睛,停了腳步,轉身衝向虛空道人。
宋晏晏在虛空道人後麵,猛地看到韓子矜衝了過來,正準備開言繼續嘲諷,卻被她臉上的恨意給嚇到了,往後縮了縮,沒有開口。
“啪!”
一聲響亮的耳光聲,目瞪口呆的是所有人,不敢置信的是挨了耳光的虛空道人。
還不等大家反映過來,又是“啪”的一聲,宋晏晏也挨了一記響亮的耳光。
韓子矜雖是滿心怒火,卻吐字十分清晰,“第一個耳光,打的是虛空師叔你出言不遜,失了前輩長輩的身份,你怎地就知道那些勞什子萬年地火液,我賠不起?第二個耳光,打的是宋師姐你次次出麵挑撥,這次的事,我心中有數,定是你又在從中作梗,聯合你師傅做了些什麼手腳,我告訴你,我韓子矜是個錙銖必較的人,你的這份仇,我記下了。”
韓子矜話音剛落,就從儲物袋中拿出了個將近半人高的粗瓷大缸,穩穩當當的擺在了地上。
這原是她一年前在市場買了,準備醃製鹹菜的,卻連著緊鑼密鼓的接受劉公的特訓,也沒有時間捯飭這些。
韓子矜將酒真人送的酒葫蘆取了出來,在眾目睽睽之下,倒了大半缸酒水,麵色冷冽,“這是昆侖酒真人自己釀造的靈酒,據說有神奇之效,不知這眾多酒水能否賠師叔您的萬年地火液?”
酒水一出,滿室生香,這酒的純度暫且不說,蘊含的靈氣讓人頓時神清氣爽,全身上下連毛細孔都打開了,拚命的吸收著這空氣中彌漫開來的靈氣。
韓子矜看了眼眾人的反應,才冷笑道,“看樣子,這酒是能夠抵消那十來瓶的萬年地火液了。我特地倒了大半缸,去除那十來瓶的萬年地火液,額外的這些,算到人頭上,合虛峰上上下下幾百名弟子也能喝上一杯了,也算是我代替火鍋向合虛峰道歉了。”
說完此話, 韓子矜便麵無表情繼續往前走去,隻扔下了一句話,“歉我道了,損失我賠了。剩下的,等我看到火鍋了,會一一向虛空師叔你討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