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疑惑不解道:“那兒有什麼?”
譚笑初道:“有治你病的藥。”
那個人大吃一驚:“我有什麼病?”
譚笑初道:“多動症,放著好好的路不走要跳房子。”
那個人氣的跳了起來:“老子輕功好老子樂意你管得著嗎?”
譚笑初抬手一指。
那個人立刻靜止,表情詫異道:“你……你點了我的穴?”
譚笑初道:“我不是青蛙,你這樣不動我也看得見你。”
那個人苦著臉道:“我,我是來給神醫發武林大會裁審的請柬的。”
譚笑初道:“哦。”
繼續搗藥。
那個人忍不住道:“你打算什麼時候解開我的穴道?”
譚笑初道:“你還站在那裏做什麼?”
那個人試著活動了一下,驚訝道:“你什麼時候……”他似乎剛剛反應過來,“你,你就是神醫笑翁?”
他使勁打量著眼前這個老頭兒,似乎還是不願相信。
笑翁淡淡的:“下次記住走路,我這個月修了三次屋頂了,都是被你們這些個大俠耍酷踩的。”
那個人臉上的表情在這一刻曆經了七十二般變化。
他最後選擇幹笑著,訕訕的後退,然後一轉身就從門前溜向林間的大道。
他的輕功的確很好。
所以在房子轉角那裏撞上一個人的時候才會被反彈了一丈多遠。
被撞的人輕輕彈了彈衣服,瞟一眼坐在地上的人道:“轉彎的時候要減速鳴笛,這是常識。”
那個人驚訝的望了望他身後的金燦燦的霽月雙鉤,似乎欲哭無淚,爬起來掉頭就跑。
笑翁歎了口氣:“或許我該學學你,在弄藥的時候也戴上我的翡翠指環,就像你洗澡的時候也帶著你的鉤子一樣。”
宇文展輕笑道:“你的確怪不得他的,你即便不帶指環,也不該打扮得像正準備去偷紅薯一樣。”
笑翁笑道:“你來陪我偷紅薯的?”
宇文展正色道:“我來陪你找人的——他最後一次露麵,是什麼時候?”
笑翁放下手中的藥杵:“這個問題,你最好問他兒子。”
宇文展笑了:“他的兒子頂多認識他十六年,你卻認識他二十年了。”
譚笑初,宇文展,嶽明誌。
歲寒三友的名頭,當然不是憑空冒出來的,是二十年的光陰碾出來的。
笑翁淡淡的笑:“不要說這種讓我覺得自己老了的話,我剛剛下了決心要越活越年輕。”
宇文展道:“還有心情下這個決心,看來你有把握找到他了?”
笑翁卻道:“我下這個決心,就是因為我沒把握在短時間裏找到他。”
宇文展的臉色暗淡下來:“你們最近一次見麵,是什麼時候?”
“上個月初七,”笑翁頓了頓道,“不過那時他還怎麼看都不像一個會馬上失蹤掉的人。”
宇文展道:“會馬上失蹤掉的人,應該是什麼樣子?”
笑翁道:“至少不該是一副對一隻烏鴉感興趣的樣子。”
宇文展臉色變了:“眼部周圍有黃色絨毛的那種烏鴉?”
南天四十七星座,烏鴉座是其中的一個。
無論她在什麼時候出現,她的身邊總會帶著一隻烏鴉。
笑翁道:“不錯,就是烏鴉座的烏鴉。”
烏鴉的功能,基本上就是用來報喪。
傳說中,被報過喪的人,基本上都活不過第二天的午時。
但宇文展問的是:“那隻烏鴉現在還活著嗎?”
笑翁的回答是:“如果當時它能像你這樣思考的話,它現在就能活著了。”
宇文展道:“作為一隻烏鴉,你不能對它要求那麼高。”
笑翁道:“但是作為它的主人,烏鴉座卻該考慮到這一點。”
宇文展笑道:“她的確該考慮到,隻要有骨頭有穴道的東西,沒有能逃得過鳳仙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