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天星的樂聲終於停止了。
玉隨影也放下了她的玉笛。
弓箭手在前,開始向天鴿殿進攻。
一把鐵尺卻橫空飛了出來,隻一下,就打得十多個人血肉橫飛。
弓箭手隻得後退,隱藏在亂石之後放亂箭。
典型的無的放矢。
龍一凜皺皺眉頭,大步迎上前去。
鐵尺再次飛了出來。
他卻輕巧的一躍,竟然踏上了那把鐵尺!
尤采薇停止了捶打嶽西樓,驚訝道:“想不到,龍一凜居然會大理下關的臨風舞沙。”
沙隨風動,人隨物動。
鐵尺的方向,瞬間被龍一凜掌控。
嶽西樓得以苟延殘喘,接口道:“這還不是他的絕活,等下才有好戲看呢。”
譚牧心皺眉道:“這樣子要打倒什麼時候?”
嶽西樓道:“你等不及了?”
譚牧心道:“就隻有這一個入口嗎?”
嶽西樓道:“理論上應該不止,但實際上我們誰也不知道其他出口在什麼地方。”
譚牧心緩緩道:“我們不知道,南天星的人知道。”
嶽西樓一臉驚喜:“你又想到什麼主意了?”
譚牧心淡淡道:“我說句廢話而已,有必要這麼高估我嗎?”
嶽西樓不屑道:“真是夠廢話的了。”
譚牧心卻兀自調轉馬頭道:“你們等著從正門進,我到別的地方碰碰運氣。”
嶽西樓皺眉道:“什麼叫碰碰運氣?”
譚牧心策馬而去,遠遠的,留下一句話:“就是碰碰運氣。”
尤采薇奇怪道:“她要去做什麼?”
嶽西樓淡淡道:“等她碰完我們不就知道了。”
女人的心思本就難猜。
聰明和癡呆的女人尤甚。
前者的做法讓你想不出理由,後者的做法讓她自己都想不出理由。
像譚牧心這種時而聰明時而癡呆的女人,嶽西樓基本放棄去猜。
尤采薇突然道:“看!”
嶽西樓有些丈二和尚:“看?看什麼?”
尤采薇道:“看烏鴉。”
貌似有成千上萬隻烏鴉從另一個山頭鋪天蓋地而來。
黑雲壓崖崖欲摧。
嶽西樓驚道:“我的乖乖,這種動靜,難不成想改善改善夥食吃個活人啥的?”
尤采薇道:“這種架勢,把我們都吃了怕也就半飽。”
嶽西樓道:“我現在支持你要走的想法了。”
尤采薇道:“我不,做鬼我也要纏著你。”
嶽西樓一本正經道:“被鳥吃了會變成大便滿天撒,撒到誰頭上都會挨一頓罵。”
尤采薇瞪他一眼道:“我就跟著你跑,反正你那麼英俊,肯定不舍得自己變成大便。”
嶽西樓笑了:“我終於明白譚牧心為什麼要溜了,她耳朵尖,肯定早聽出這個動靜了。”
他的眼睛,不由自主的,去捕捉玉隨影的影子。
她還好。
不用動,身邊自有很多隨從幫她驅趕這些不懂禮數的鳥。
她卻發現了他在關注她。
輕輕的,抿嘴一笑。
嶽西樓突然覺得一陣心疼。
為什麼會是心疼?
他不懂。
譚牧心的病能傳染?
還是他的心,根本無法承受她的一笑?
他努力讓自己的心和目光都收回來。
烏鴉流矢般向眾人襲來。
嶽西樓大聲叫道:“喂,叫點兒你的金蟬來先填飽它們的肚子再說。”
聲音越大,似乎就越能轉移他對自己內心的關注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