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真是個折騰人的日子,就在剛才,兩姐妹突然由母親親口告訴她們她即將麵對死亡的消息,剛剛知道原來母親已經被病魔折磨了這麼多年,她們自責,她們悔恨,她們痛哭流涕;卻在下一秒聽到蕭遠說母親可以獲得複活的機會,她們驚呆了,連眼淚鼻涕都來不及擦就抓著蕭遠問長問短,蕭遠費盡口舌才解釋清楚了複活的原理。
然後,兩姐妹就神情呆滯地死盯著他看了好久,好像突然不認識他了;因·蘇拉的反應更加不堪,崇拜、疑惑、不明白、難以置信等等複雜的感覺從她眩暈的眼神,搖搖晃晃的身體上清晰地表達了出來。
這些誇張的表現把蕭遠原本的興奮感都折騰光了。
午後,艾德琳一家來到了西郊的墓園,因為擔憂女主人的健康問題,管家也來了,和車夫一起坐在前麵,蕭遠則獨自騎著小狼王,一起慢悠悠地晃到了目的地。
這個世界是盛行土葬的,所以每一座城鎮都會有個墓地,有專門的守墓人。摩爾城的這片墓園位於丘陵之上,土地經過平整,表麵種植了人工草坪,因為雨水豐富,全年長青。
踏進墓園後,蕭遠原以為會看到一片十字架的,但卻剛好相反,一個十字架也沒有,墓碑全都是長方形的,那麼大概是這個世界的宗教跟地球西方的基督教不太一樣。不過,不管在哪個世界,墓地都一樣彌漫著壓抑的氣氛。
七拐八拐後,蕭遠一行人來到了一個孤零零的墓碑前,其上寫著:萊文·易萊哲,生於219年芽月,卒於251年春月。因為有守墓人打掃的緣故,墓碑倒是不顯的破舊。
出於對風俗的尊重,蕭遠也是穿著黑色外套來的,陪她們一起肅立了十多分鍾後,艾德琳夫人將三個女兒催回了馬車,她不想在孩子們麵前死去。
“現在感覺怎麼樣?”蕭遠站在一旁,看她背靠著墓碑坐到了地上。
“還可以吧,暫時沒有快要死的感覺。”也許是因為在亡夫的墓地,也許是人很虛弱了,她笑了笑,輕輕地說道,“你也坐下來吧。”
蕭遠搖搖頭:“不,我必須看著你,隨時注意你的情況,防止你突然死了。”
“哦……如果我突然死了怎麼辦?會失敗嗎?”地上的夫人抬起了頭,認真地看著他。
“恩,我想應該是有可能的,如果我沒有及時抓住你的靈魂的話……”
她皺著眉,歎氣道:“看樣子,我的身後事得先交代一下了。”
“哦?需要我叫你女兒們過來嗎?”
“不,不需要叫她們,我隻要跟你談談就好了。”她搖著頭慢慢說道。
“請說。”
“我主要想談一下因的婚事,我看得出來你並不是拿她當奴隸看的,那麼做為她的幹媽,我想先把她和你的婚事定下來,可以嗎?”
“這個……也許不行。”蕭遠聽完皺著眉搖了搖頭。
“恩?為什麼?”
“……因為我希望能和愛我的人結婚,而因·蘇拉,她過了太久與世隔絕的生活,應該還不知道什麼是愛,我不想害了她。”
“你為什麼會這麼想?我很奇怪。”
“說的明白點吧,我擔憂的是發生‘她在不懂什麼叫愛的時候嫁給我,卻在懂愛後遇上她真正愛的人’這種事,如果真的發生了……我會發瘋的。就因為這個,我才遲遲沒有把她真正拿下。”
“……我沒有想到你是個對愛這麼消極的人,蕭遠大人。你應該對自己的魅力有自信,如果我年輕二十歲一定會去追求你的。”
“嗬嗬,如果你知道我的經曆也許就不會說我消極了。”
“我洗耳恭聽。”
蕭遠重重地呼了口氣,半蹲了下來,突然這麼問她,“你有精神疾病的對嗎?”
“恩,是的,因為裝瘋而得的精神病,怎麼了?”
“我也有精神方麵的疾病,所以我感覺……我們像是同類,嗬嗬”蕭遠故作輕鬆地聳了聳肩,“所以我也很想把我的故事傾訴給你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