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這麼說吧，其實我很羨慕你，你隻談了一次戀愛，動了一次心，就真正收獲了愛情，勇敢地付出，組成了一個家庭，有了兩個可愛的女兒……”
“但是我，無知的我，膚淺的我，短視的我，自私的我從十四歲就開始了漫無目的的戀愛……那時候的女孩們什麼都不懂，甜言蜜語就可以輕易地俘獲她們的心。偏偏我又發育得早，情欲的迷人之處深深的吸引了我，為了滿足我的yu望，我很早就學會了追求女孩子，然後……上chuang。”
“可笑的是，那時候我還認為自己是專情的人，號稱自己每一份愛情都是認真的，要給每個愛我的女孩們留一份美好的回憶。等我長大了，愛了真正愛的人的時候，才發現原來自己已經做了那麼多的孽了。”
“你能想象那些被我破身的女孩們以後怎麼麵對她們的愛情嗎？也許她們的愛人並不計較這些，但她們心裏一定會有愧疚，會有遺憾；更加可能的是她們的愛人會非常重視這些，那時候她們能做什麼選擇呢？離開自己的真愛嗎？還是死皮賴臉地留下，麵對丈夫的責難、嘲諷、拋棄？”
“我不知道她們會遇到什麼，是依舊幸福？還是幸福毀在我手上？我都不知道，可是我已經受到了懲罰了，你知道，我最愛的人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是什麼嗎？”
“……為什麼你是我的第一個男人，我卻不是你的第一個女人……”
“為什麼偏偏是這句話！……”蕭遠掩著臉低聲地哭泣道。
“好了，別哭了，看樣子你的確比我可憐……”艾德琳夫人靠過來低聲安慰道。
“不！這不是可憐不可憐的問題，是我咎由自取。就因為從前犯了這些錯，我才失去了自己的愛人……”
蕭遠抬頭重重地吸口氣，繼續說道，“事情還沒完，在我明白年少時犯的錯後，悔恨、愧疚、自責、自我厭惡、自我否定、罪惡感，種種的負麵情緒就一直糾纏著我，長久的壓力釋放不出去後，硬生生地把我逼出了精神病，暴力傾向、嗜血傾向、犯罪傾向越來越嚴重，為了不成為一個罪犯，我一直努力地壓製自己，結果更好了，哈哈，我又有了精神分裂的跡象，哈哈，真是可笑。”
蕭遠古怪地笑了幾聲，最後歎氣道：“呼，說出來真是舒服多了，不過，這下你不會把你的幹女兒嫁給我了吧。”
“不，我反而覺得你更加會保護我的女兒，辛迪和艾美也是。”
“額，”蕭遠挑眉，“你怎麼還這麼想，好了，不說這個了。一句話，我會努力讓她愛上我，但現在不是談婚事的時候。”
“對了，能跟我說說你發病時的症狀嗎？”
艾德琳夫人聽了他的問話，原來蒼白的臉上竟然浮起了紅暈，不太好意思地回答道：“我的症狀很古怪的，發病的時候，我會覺得有很多人在問我問題，這些問題往往都是我不想告訴別人的事，我就必須想出很多很多的謊話來騙過他們，就是這樣。”
“哦，幻覺嗎？這個很影響生活的，看樣子我們都差不多慘啊。”
“不，還是我更慘些，沒看我都快死了嗎。”艾德琳夫人一本正經地反駁道，然後笑了起來，臉上也慢慢變得紅潤了。
蕭遠陪著笑了兩聲，突然飛快地收斂起了笑意，死死地盯著她的頭頂。
她敏感地發現了這個變化，一把抓住了蕭遠的手臂，顫聲道：“我是不是要死了？是不是要死了……”她原以為自己已經看開了，能夠從容地麵對，可是死到臨頭她卻依舊覺得那麼的悲傷、害怕。
“抱住我！額頭對額頭！”蕭遠急吼一聲。
於是艾德琳夫人的最後一口呼吸就這麼噴在了他的嘴上，然後她的身軀在他的懷裏鬆垮下來，蕭遠就那麼近地看著她眼中留戀人世的光彩一下褪去，無神地閉上了雙眼……
前一秒還在說話，後一秒就走，蕭遠心裏堵，可隻能問道：“器靈，怎麼樣？成功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