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雙槍斃悍匪,提首返故鄉(1 / 2)

是夜裏,天上星光黯淡,月亮也躲在層雲後麵,看起來影影綽綽。

虎背熊腰看起來三十多歲,頭上卻沒幾嘬毛,還攏在腦後紮了個辮子的王跛子,栽歪在自家火炕上,就著一碟炒的有些微焦的炒黃豆,喝了一口家裏微微有些發苦的高粱酒,皺了皺眉踢了腳正坐在炕邊上的娘們一腳。

“去給我切盤蒜泥白肉來,摳摳搜搜的。煙膏子還沒填好,是嫌老子今年拿回來的銀錢少了嗎?”王跛子不滿道。

其實就算大當家的今年拿走了綹子裏絕大多數進項,作為整個綹子裏麵槍法最好的二爺炮頭,憑著自己三十步外,抬手打蠟燭頭彈無虛發的槍法。也沒人敢斷了他那份。之所以一直讓老鴉仙坐著大當家的位置,不過是王跛子是本地人在大王莊這邊有家有地。不想出這頭而已。

“就好了,就好了。”

他老婆拿著煙杆子爬上炕,撅著肥圓豐腴的大腚伺候王跛子抽煙。看著胸前鼓鼓囊囊的花棉襖,王跛子順手就摸了一把。自從前幾年下山砸窯時跛腿上又受了槍傷,每逢入冬王跛子腿傷處的骨頭就疼痛異常,隻能躲回家裏,靠著家裏熱乎乎的土炕和娘們的被窩挨一挨。

“癟犢子,今天幹啥去了,回來了沒有。招天看不到他的影子”王跛子說的是他家的大小子王小樹,今年剛十五,整日在村裏也是遊手好閑偷雞摸狗的。仗著有他這麼一個在外麵做綹子的爹,也是無人敢惹。

“還能去哪,王二凳子家唄,一天天的耍,不把你回來給他的那些錢吃喝耍完,哪會回來。”王家婆娘抱怨道。

“不是去賭,就是去嫖,十四五歲就他麼學會靠娘們了,瘦的和猴一樣,哪點像我的種”王跛子罵道。

“嘿,不是你的是誰的。說的像是你搞大我肚子時多大了一樣。”王家婆娘不滿的將手裏煙杆子往王跛子手裏一丟。扭頭就下炕去廚房了。

王跛子哼了一聲再沒言語,抄起煙杆子,湊近桌上的油燈,美美的吸上一口大煙後,身上的傷痛瞬間煙消雲散,整個人都感覺飄了起來,舒服的仿佛離了人間。

天色已經黑了下來,除了屯子裏傳來的狗叫聲,並沒有什麼異常。一直躺在後屋裏,一直眯著眼,假裝睡覺的陳承之。隱隱約約聽到了木門被推開的聲音。

一道個子不高的黑影,小心翼翼的摸到了陳承之床邊,伸手便摸向了陳承之放在一邊桌上的藥箱子裏。想到白天看到的那一小袋銀元,像是有個五六十塊的樣子。若是摸到了手,那就又夠自己花用好長時間了,王小樹嘴角歪歪一笑,想起相好的窯姐白嫩嫩的大腿,整個人都又有點哆嗦。

剛剛推開藥箱子,伸手進去的王小樹卻並沒有摸到錢袋子,反倒是一個黑漆漆的鐵管子摸起來有些熟悉。心裏一驚,這不正是和他爹腰上平時別的盒子炮一樣嘛。沒等他反應過來。

忽然,王小樹脖子後麵一緊,一雙大手穩穩的把他按在了桌子上。

“說吧,你小子什麼來路?”陳承之笑著問道。

“曹,你他麼是不是不想活了,知不知道我爹是誰,你敢動我”王小樹死命的掙紮著想起來,卻也是徒勞。

“哦你爹是誰,說一說,看看我聽沒聽過名號”陳承之明知故問。

“南頭山附近的老鴉仙一夥聽沒聽說過,我爹就是綹子裏當家的王二爺,我就是走錯了屋,你竟敢動小爺。”王小樹報出他爹名號,想著這個大個子外鄉人,恐怕也得像平常那些不認識自己的人一樣,聽到他爹的大名就不敢再動他,自己還能狠狠敲他一筆。

“謔,還真是個人物”聞言陳承之鬆開了王小樹,轉手伸進了桌上箱子裏。

王小樹直起身來,剛想再放幾句狠話。一轉身忽的見一根黑洞洞的槍管子頂在了自己腦門子上。

“哎,別摟火,爺,有,有話咱們好好說”王小樹哪見過這陣仗,頓時嚇得有些腿軟,雙手舉著一動也不敢動,若不是被槍口頂著,恨不得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