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喝兄弟們”
“哈哈哈,來一個走一個”
此時大黑丫頭的小酒館裏,陳承之一群人正喝的起興。正是白日裏,大個劉來找陳承之麻煩,第一波站起來頂到前麵的人。
“小海哥今天幹翻大個劉,在西溝的人還有把頭大櫃麵前,給咱們夥立了臉麵,來來來兄弟們,我代大夥再敬小海哥一碗”隻見兩腮已經喝的通紅的陳誌金,晃晃悠悠的站起身大著舌頭嚷嚷道,一邊說著,又是一大碗黃湯下了肚。
“好”
“好樣的”
桌上的人自是連連叫好,拍的桌麵上的殘羹碎骨亂滾。一群人放浪形骸好不痛快 。
“嗬,兄弟們還用你代。誰都別想跑,一人幹一碗,誰藏私誰不是亮堂爺們”陳承之哪受的起他們這幫人輪流灌酒。拿著酒碗拉著這幫人碰了波,誰也別想跑的了。
不過這碰碗時候,可沒人敢拿著比他高了。通過今日對大個劉這一頓好打,陳承之才算真正的在老金溝立了威了。雖然剛來淘金他年歲也不大,可在沒人敢輕視他了。
一行人吆五喝六,推杯換盞酒到杯幹。直喝到月上梢頭,已經都喝的東倒西歪,趴下了好幾個,才算快盡了興了。
陳承之歪頭看了眼身旁喝了兩碗黃湯,就趴著桌子醉倒在一邊的小金粒。手上拿著碗放在桌下稍稍一抖。半碗拿來溫酒的熱水,就準確的灑在小金粒的棉褲褲襠上。
見小金粒還是一動不動毫無知覺,陳承之站起身來。又拍了拍坐在他左邊的陳誌金,晃了晃讓他醒醒神。又招呼過來老果子和大黑丫頭。
“兄弟們都喝的差不多了吧,老板娘來來來結賬。”
“嘿,小金粒這個沒出息的,這麼大了喝點酒還能尿了褲子”陳誌金此時自己已經喝的有點打圈了,眼睛倒還挺好使的。起來剛披上棉襖,就看到小金粒褲子上冒著白氣的一片濕漬了。
“去去去,就你欺負人家孩子,剛來就碼圈。他這小鬼頭,哪有那筋骨挺得住幾兩酒。”陳承之笑罵道。
“大姐,我這幾個兄弟有點喝大了。得勞煩你派人先送他們回去一趟。小金粒的棉褲尿濕了,大姐還得借你家的爐火給他烤一烤。”陳承之一邊扶著小金粒,一邊就往有熱炕的裏屋走,隱晦的還給大黑丫頭遞了個眼神。
“行,這倒黴孩子。老果子你先把他們幾個安安穩穩的送回去,喝的都打晃了,別落下那個倒在雪堆裏麵。明天腳趾頭都得凍的掉下來”
大黑丫頭忙接過小金粒另一條胳膊,倆人架著他往炕上送,借著由頭支走了老果子。
“誒誒誒,好的老板娘,包落不下人”老果子看了眼裏屋也沒多說什麼。
倆人忙活了好半天,才把小金粒的棉褲脫下來。把人塞到了被窩裏麵。
屋裏此時也已經沒其他人了,大黑丫頭一邊烤著小金粒的棉褲,一邊瞄了眼坐在炕邊的陳承之,見他沒開口心中不由得一陣發急。
看著這熟悉的針腳,這條褲子還是自己給小金粒做的呢。也不知道女兒在山上過的咋樣了。想到這,大黑丫頭心中一痛,卻不敢掉下眼淚來。
“大姐家的事我知道一些,小金粒是你兒子吧。”陳承之等了一會,約莫老果子他們已經走遠了,一時半會回不來才淡淡的開口說道。
大黑丫頭聞言,心頭巨震。她帶著兒子到老金溝給土匪做眼線的事,除了山上來的人哪還有人知道。他要做什麼?
“你,你……”
大黑丫頭已經,緊張到說不出話來。往日裏有了情報,都是通過老果子和山上聯係,為什麼陳小海會找到她頭上。
“大姐放寬心,我和附近山上的土匪不是一路人,到這是想和大姐談一筆交易,問點事,成了說不定就能救你女兒從綹子窩裏麵出來。”
“好,你說你說,要是能救我閨女出來,要我這條命做什麼都行。”見他真的知道自家女兒的事,還有辦法救她出來。大黑丫頭此時已經是淚流滿麵,捂著嘴不敢哭出聲來,一半是緊張一半是激動。
她小心翼翼的先關好了外麵屋門,又用屋裏的熱水沾著布巾擦了擦臉。
看的陳承之心中也很同情,大黑丫頭一家也是被土匪禍害慘了的苦命人。
“想問啥就問吧,老果子腳程快,要不了一刻鍾就得回來。”大黑丫頭已經恢複了冷靜,放下布巾說道。
“先跟我說說賀老四的事吧,他是怎麼死的。”陳承之想了想開口道。老金溝所有的事都繞不開金子,他想先替朱開山問明白,賀老四到底是怎麼遇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