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丫頭聞言先是看了看陳承之,有些疑惑又有些釋然。
“原來你就是賀老四等的人,沒想到這麼年輕。看來無論是官兵還是綹子馬幫都想錯了。都以為賀老四等的的兄弟,會是一個老淘金客,沒想到卻是個沒淘過金的年輕人。”大黑丫頭想了想繼續說道。
陳承之既不否認也不接話,隻是坐著聽著大黑丫頭繼續說。
“這人沒了。外麵好多種說法。有人說是為了個女人,和人動手被人捅死了。也有人說是為了金坑和別人鬥棒,敗了被人打死了。”大黑丫頭歎了口氣,拿過一旁的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仰頭一口悶下 ,喝了個痛快。
“其實這都是扯淡,賀老四那一身好武藝,哪能這麼容易被別人害了命去。據我所知,是賀老四被人出賣,因他的金坑出了不少金子走漏了風聲。官府的人想占了賀老四的金坑,聯合大櫃把頭坑害了賀老四,還想讓賀老四交出五道溝的金脈圖來。賀老四寧死不交,最後還是被他們害了,屍體是金把頭收攏的,就在附近亂葬崗埋著。賀老四臨死時候說,要對得起和他一塊合夥開金場的兄弟,金脈圖他早已經合血咽肚子裏了,誰別想再找出來。”陳承之聽著默默的記在心裏,朱大叔兄弟的事總算有了眉目。
大黑丫頭繼續說:“官府,馬幫,綹子早就混成了一夥人。這老金溝出產的金子,說是朝廷的,可最後卻都是進了他們的肚子裏。小海,他們早就把網鋪好了,就等著你鑽進來,想從你這搞到金脈圖來。”
“嗬,那他們可要失望了,我之前可並沒有見過賀老四,也沒什麼金脈圖,今年是真的第一次到老金溝來。不過這件事倒是可以利用起來。”
“那你咋知道的附近綹子裏的事?”大黑丫頭驚道。
陳承之想了想說:“大姐我也不瞞你,這一次我到這老金溝來,既不為財也不為利。為的就是找找這群害人土匪的晦氣。我既然知道你家的事,在綹子裏自然有我的消息來源,若是你願意,等時機一到,咱們就聯手掀了頭頂這麵黑雲。你也能帶著兒女早點離開這片吃人的地方。若是想使壞心去告密,那也好好想想你女兒。”
大黑丫頭聽得將信將疑,卻也不敢再出言打探這個陳小海的底了。
隻是推說一番,自己這邊的情況,老果子其實就是綹子派來監視他們一家的人,也是通過老果子來和山上山下傳遞消息。
兩人約定了一番聯絡方式,若是有消息要聯絡,則會讓小金粒來酒館替他打酒,互相傳遞消息。
因小金粒還沒醒酒,陳承之也不想在酒館多留太久免得老果子起疑。
跟大黑丫頭打聽好了亂葬崗賀老四墳墓的位置,陳承之趕在老果子回來前,套上棉襖出了大黑丫頭酒館的門。
一路並沒有回金夫住的窩棚去,反倒是抄近路穿林踏雪一路疾走,去了老金溝裏她們這些賣大炕的娘們們住的五間房。
說起來上次他在這五間房門口揍了於寶浩,還得到了一小包金沙子。為了避免再出事端,反倒是沒有留宿在這邊。
這次他剛進了院,說巧不巧的。正遇到上次叫罵於寶浩,完事不給錢的那個花棉襖,正挽著一個老淘金客,說說笑笑黏黏糊糊的從她屋裏出來。
“哎呦,我得好大兄弟,啥香風把你咋帶過來了。想的姐姐我,還有我幺幺妹子好苦呀。”
花棉襖一見了他的麵,哪還顧得上旁人,拉著他就想往自己屋裏帶。
轉念一想自己屋裏剛剛和人滾完大炕的狼狽樣。隻得挽著他就拉開了隔壁屋的門。
“幺幺,你看我把誰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