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進去坐下沒多久,原本吵鬧的聲音漸漸小了。
“朕知你不喜吵鬧,命人讓他們都散了。”
“多謝皇叔。”
“在朕麵前不必拘謹。”
周池清喝了口茶,接著說:“皇叔怎的有空出宮來了。”
“親近親近百姓,與百姓們同慶佳節也是極好的。”
被冷落在一旁 的江柏燁無聊的把玩著手裏的風車,還時不時看周池清兩眼。
周長風抬眸看了一眼江柏燁,過後又佯裝無事和周池清繼續閑談起來。
剛才那是幻覺嗎?周長風那一眼讓江柏燁感到很不舒服,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有著血海深仇的仇人一樣。
江柏燁被那眼神嚇了一跳,看著周長風現在雲淡風輕的模樣,和剛才那模樣,完全判若兩人。
“江柏燁,你怎麼了,我瞧著你臉色不太好。”
“沒事。”江柏燁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周長風,剛好對上周長風那雙宛如寒潭的眼。
“沒事就好。”說完周池清又繼續和周長風聊起來。
不知為何,江柏燁感覺待在這裏很不自在,與周池清打了聲招呼就出去了。
在迎春樓附近閑逛時,旁邊的一條小巷子引起了江柏燁的注意,剛踏進去半步,一股濃烈的重金屬的味道向他撲麵而來。
越往裏走,氣味就越濃,借著月光仔細一看,從巷口到這裏不知被誰灑滿了火藥。
此時,雅間裏的周池清情況也不太好,香爐裏被人放了迷藥,周長風已經架不住暈過去了。
進來的刺客應該是眼睛不好,嘴裏喊著周長風的名字,卻是提著劍追著周池清砍。
退到冰冷的牆壁,那劍直直刺進了周池清的左肩,周池清沒穩住,一個踉蹌摔在 地上昏了過去。
那人以為他死了,提著劍,頭也不回的跑了。
江柏燁心中悸動,暗道一聲不好,剛跑出巷子就聽到有人喊:“走水了!快來人啊!”
火苗借著火藥的助力,燃燒的極快,火勢也越來越大,人群紛紛往外跑,他努力的在人群中尋找周池清的影子,但一直沒找到,心急如焚,不顧火勢就要往裏衝。
一位老人見狀,攔住了他:“小夥子,別進去白白送死啊。”
“大娘,還有人沒出來。”說完一頭紮了進去,裏麵濃煙滾滾,宛如火爐。
江柏燁不小心吸入一點,嗆得他淚水都出來了,但他顧不了那麼多,他晚一點,池清就危險一點。
禁軍也來了,他們跟著江柏燁來到了二樓雅間,江柏燁一推開門就看到周池清倒在地上昏迷不醒,血流了一地。
火勢愈加猛烈,許多地方開始坍塌,在大門脊柱徹底斷裂之前衝了出去。
周七派人將明安皇護送了回去,命人加緊將火撲滅。
“池清,池清。”江柏燁連著叫了好幾聲也沒有回應,江柏燁將人抱到靜水湖旁的涼亭裏,給他換了個姿勢,讓他靠著自己舒服一點。
“有藥箱嗎?”江柏燁問道。
“有。”說著周七將藥箱遞給了江柏燁,江柏燁將周池清的傷仔細的包紮好,還細心的用帕子把周池清臉上的汙漬擦拭幹淨。
“咳咳……”
“池清?你醒了,感覺如何。”
周池清搖了搖頭,眼神迷離,意識模糊不清,一說話喉嚨痛的厲害,聲音都有些沙啞:“江柏燁……”
“我在,池清。”說著給他倒了一杯茶,但周池清始終緊抿著唇不說話,眼神也沒有聚焦。
此時,周七走到他麵前徑直坐下,問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何池清會傷的這麼重。”
江柏燁喝了口茶將事情的經過細細的複述了一遍:“反正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了,至於池清為什麼會傷的那麼重,還得問他。”
周七有些疑惑:“池清待人和善,沒聽說他在京城有仇家。”
“或許他們的目標從來都不是池清,而是陛下。”
周七更加疑惑了:“怎麼會是陛下,陛下愛戴子民,怎麼可能。”
“池清與陛下叔侄二人有著九分相像,尋常人根本分不清。”江柏燁耐心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