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周七趁著下午明安皇有空閑的時間趕到禦書房,向明安皇說明了昨夜所發生的一切,明安皇聽後龍顏大怒,說什麼也要下令派人去抓刺客,但被周七的一句沒有線索勸退了,無奈之下隻得作罷。
聽到周池清受傷消息的明安皇十分自責。
一股腦的賞賜了不少奇珍藥材送到周府,周七看著明安皇這是要把整個太醫院搬空的架勢,好說歹說才勸住了他。
“陛下,你賞賜這麼多,池清也用不了啊。”
“要不您還是想想賞點別的吧。”
“那朕就彌補他吧,過會你務必將聖旨送到周府。”
“是。”
說著明安皇大筆一揮,在紙上飛快地寫著,沒多久就將聖旨交給周七。
周七一眼就看到了恭親王三個字,很是疑惑:“陛下,為何會將池清封為恭親王。”
“他是我的侄子,又救駕有功,難道不該封賞他嗎?”
“快些送去周府。”
“是。”
想了一路周七也沒想明白,明安皇貴為九五至尊,會虧欠池清什麼。
沒用多長時間,周七就帶著聖旨到了周府,周夫人見周七來了,連忙到門口迎接。
“民婦替池清謝過陛下恩典了。”
“周夫人您請起,池清再怎麼說也是陛下的侄子。”
周七走上前將周夫人扶起,歲月沒有在她臉上留下太大的痕跡,烏黑柔亮的長發盤在腦後,幾隻簡單樸素的釵子作為點綴,將她整個人襯托的容光煥發。
“周夫人,池清如何了,傷勢好點沒有。”
“池清現在的狀況不太好。”
周七一聽情況不太好趕忙往東院去,來到周池清臥房門口,推門進去,首先映入眼簾的是牆上那幅畫工精細的春睡海棠。
茶具整整齊齊的擺放在桌上,整間屋子簡單大氣,古色古香。
周池清就躺在榻上,此刻的他麵色蒼白,額頭上滲出一層薄汗,整個人薄如蟬翼。
周七伸手探了他的額頭,很燙手,皺著眉問道:“池清發燒了,沒有命人去請大夫嗎?”
“江少爺在您來之前就親自去了,這會兒應該快回來了。”
“那就好。”周七長舒了口氣。
“周夫人我還有要事在身,就不打擾了。”說完周七淺行一禮,轉身離開東院。
出周府大門時,正巧碰上去找大夫回來的江柏燁,他的臉色不太好,難道也受傷了嗎?
江柏燁看到了周七,朝他微微頷首,領著大夫快步往東院去。
周七點頭表示回應,帶著人駕馬回宮。
回到宮裏,周七將周池清的情況如實告訴了明安皇,明安皇聽後十分心急,將所有政事往後推,擠出點時間,說什麼也要去周府看一眼周池清。
馬車剛停下,明安皇立馬下車快步往東院走,到東院時大夫已經走了,寬敞的屋內就隻剩下躺在榻上的周池清。
周池清現在的臉色已經比先前來看的時候要好很多了,江柏燁端著剛煎好的藥走進來,看到屋內的周長風時,萬分驚訝:“陛下怎的有空來了?”
“朕聽聞池清傷勢嚴重,將所有政事往後推趕過來看一眼。”
江柏燁點頭,坐到榻邊,一點一點地給周池清喂藥,但周池清很抗拒,總是喝一口吐兩口的量,一碗藥就隻喂進去了幾口。
沒辦法,隻能叫人重新煎一碗。
“池清不怎麼喜苦,所以才喝不了幾口,叫人買點蜜餞吧。”
“我不知他不喜,過會兒我就差人去買。”
周長風抿了口茶:“你不知道很正常,他沒有向任何人提及過。”
江柏燁揉了揉幹澀酸痛的眼睛,眼底泛著青白,因為李大夫說在池清醒來之前要時刻注意著,所以他不能也不敢合眼。
江柏燁拿起帕子擦拭著手上的藥汁,坐下身給周長風二人倒了杯茶,周七喝了一口,問道:“池清為何會傷得這般重?”
“劍傷是小事,李大夫說已經沒事了,池清現在的狀況是中了毒。”江柏燁麵色濃重,語氣之中都透露著疲憊,“昨夜刺客的劍上淬了毒,我們沒有第一時間發現。”
“中的什麼毒?”周七一臉的不可置信。
“連經驗豐富的李大夫都不知道,我上哪兒知道去。”
“那要如何是好?”
“李大夫說不能受刺激,否則會引毒發作。”
“發作了會怎麼樣。”周七接著問。
“會麻痹中毒之人的神誌。”江柏燁中二指抵住太陽穴,“放心,無性命之憂。”
“沒有性命之憂就好。”周長風起先聽到這毒的可怖,著實被嚇了一跳,手中的茶杯險些摔落在地。
“如果毒發,後果可能讓人瘋瘋癲癲一輩子。”江柏燁又補了一句。
周七沒有周長風沉穩,當即怒道:“怎會有如此惡毒的東西,沒有辦法根治嗎?”
江柏燁搖了搖頭,歎道:“沒有。”
“若是池清出了什麼事,我該如何給他九泉之下的父親一個交代。”周長風語氣沉重,滿是擔憂。
周長風此話一出,勾起了周七的疑惑:“這又是何意啊,陛下。”
話一出口,江柏燁也跟著疑惑起來,周長風看了他們二人一眼,緩緩將當年之事道出:“這件事情啊,得從朕還是太子的時候說起。”
“今日得了空,爹爹帶著你和阿娘去臨安遊玩如何?”
一直公務繁忙的爹爹說要帶自己出去玩自然是高興的,滿心歡喜的期待著。
到了臨安,這裏果然如爹爹所說的那般,風景如畫,美不勝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