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點燃了房間四角的蠟燭，清水衣服上的血點在黑暗下不是太明顯，她讓小翠給自己找了身幹淨衣服換上後才有心思來安排小苦和她妹妹。
燭火之下，清水的眉眼是柔和病態的，小苦忍不住偷偷抬眼觀察救了她們的神明。
默默咽了口口水。
她好美，真的好美。
“你有名字嗎？”
“回、回小姐，我叫小苦，她還沒有名字。”
妹妹看起來年紀比較小，而且和常人略微有些不同的模樣，她吃著手指：“姐姐、餓、姐姐、餓……”
一直隻重複著兩句話，小苦害怕清水厭煩，連忙捂著她的嘴，妹妹有些難受的皺著眉毛，然後直接哭了出來。
“嗚嗚嗚、姐姐，餓……”
清水從枕頭底下拿出一個油紙包著的東西，從裏麵拿出一顆蜜餞遞給小苦。
“給她吃個甜的吧。”
小苦誠惶誠恐的接過蜜餞，心裏覺得神明又溫柔了幾分，她不僅沒有嫌棄她們，甚至還給她們這樣珍貴的蜜餞吃。
吃著蜜餞的小姑娘果然安靜下來，清水有些困了，但還是撐著精神說：“世人皆苦，小苦這個名字是你的過去，但不一定會是你的未來，我給你娶個新名字可好？”
小苦連連點頭：“請小姐賜名。”
“願你來日之路光明燦爛，新名字就叫小明吧。”
清水想了半天，覺得有些奇怪，但是話已經說出去了就沒有收回來的道理，小明就小明吧。
“謝謝小姐賜名。”
小苦，不對，現在應該叫小明了，小明感激涕零，心裏是無比的溫暖，從出生起就沒有得到過的祝福，在她的神明身上得到了。
小明猶豫了一下又磕了一個頭：“求小姐給我妹妹也賜個名字，讓她也沾沾小姐的福氣。”
清水無聲的笑了：“我有什麼福氣，身子骨差成這樣，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歸西了。”
“這孩子也是傻人有傻福，能遇見你也是她的幸運了，就叫她燦爛吧。”
光明燦爛。
這兩天的日子倒是平靜了些，清水甚至開始有時間看賬本了，這不看還好，一看那可不得了，單單就是趙姨娘房裏的支出就占了後院裏的一半。
什麼新上的布料啊，新款的首飾、胭脂水粉，隻要是京城裏的新鮮玩意兒趙姨娘都要雙份的，她一份，她女兒一份。
清水的賬查的很順利，順利到清水都感覺出了不對勁兒，趙姨娘娘倆竟然真的能沉的住氣啊，隻是這個想法還沒有出來多少時間呢，就有顧帆院子裏的小廝過來請她到前堂去。
她心下迅速翻了一遍自己的事情，眼睛看見了桌子上那隻單獨的翡翠蝴蝶耳墜，心裏估摸著有了幾分思量。
清水拿起翡翠蝴蝶耳墜仔細端詳了一番，然後將它收到了衣袖裏麵。
清水帶著小明和小翠一起去了前堂，剛一踏過門檻就聽見顧帆帶著怒氣的聲音傳來：“滾過來，跪在列祖列宗還有你親娘的麵前。”
“父親，清水不知做錯了什麼。”
清水並沒有下跪，反而如同一棵小鬆柏一樣直直的站著，這副樣子讓顧帆更加生氣，怒火中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