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節 誤入三國(1 / 3)

不知過了多久,我醒了,睜開眼睛,我看到了太陽掛在頭頂。日正近午,天空湛藍湛藍的,太陽放射出奪目的光芒,使我不禁眨了眨眼。這一細微的動作卻使我全身經受了一陣劇烈的疼痛,導致我猛吸了一口氣,這又帶給我一陣劇烈的疼痛。我一陣狂喜,我還活著,活著真好。

《野外生存手冊》中說,當遇到此種情況時,千萬不能亂動。我保持著我躺著的姿勢,試著輕微的逐個活動手指,還好,每個手指我都能控製。腳趾那,我由逐個活動腳趾,正常。深呼吸,肺部正常。隨著我逐步的檢查,身體各部分的狀況都彙總到大腦中。

看來,我除了肌肉疼痛外,身體各部骨骼、器官均完好,下一步我可以活動一下手臂了。我抬起手,將手放在眼前,衣服還算完好,手上布滿了細密的黑點,我搽了搽手,搽過的部分露出了嬰兒狀細嫩的皮膚,這是我的皮膚麼?我以前好像沒有這麼白。正當我注視著不屬於我的手仔細思考時,皮膚下又泛起了細密的紅點,這是血。這種細密的出血點是毛細血管破裂造成的,原來我手上的黑點是血幹枯後形成的。

但讓我疑惑的是,這種大麵積毛細血管破裂多數發生在潛水員身上,當他們潛水過深時,強大的水壓使他們毛細血管大麵積破裂出血。我是在什麼地方經受了強大的壓力那?這種壓力又必須像水一樣無孔不入才會造成我全身毛細血管出血,要不然我不會全身肌肉疼痛。

我疑惑地站起身來,這個平時簡單的動作幾乎耗盡了我全身的力氣。不過我心中反而欣喜萬分,既然隻是肌肉疼痛,那好辦。記得小時候父親常常在拉我起床時說:生命在於運動,有疼痛,就活動。我強忍著疼痛打起了陳氏太極拳,這種緩慢的拳法最適合活動受傷的肌肉。一套太極拳打完,我意猶未盡的打起了劈掛拳,心中回想起父親的喊聲:“震動肌肉,凝聚爆發,一拳即出,全力以赴”。

一套拳打完,我心情舒暢。轉過身來,我觀察著周圍的環境並尋找著我的同伴。我現在身處於一個半山坡上,好像是陽坡(陽坡,我什麼時候到了陽坡,我們應該在神農架壑底),坡上長著低矮的灌木與稀疏的小草,對麵山上周圍亂石層疊,好像才經過一場地震,坡底有一條新裂的大溝。不遠處灌木中有幾個桔黃色斑點,那是同伴們身上的登山服的顏色。

我走過去從灌木叢中拉出了幾個同伴,行囊中的野外救生藥剛好用上,我用嗅鹽救醒了他們幾個,又四處尋找那兩個向導的蹤跡,他們可沒有穿桔紅色的登山服,因此找起來頗為麻煩。好不容易我發現了向導老陳,救醒他後,老陳呆呆的坐著,我一邊檢查著他背的行囊,一邊四處尋找著大陳的蹤跡。

我與幾個同伴都屬於“陰謀派”的人,做起事來喜歡事先進行詳盡的計劃,從我們此次探險計劃了三年就可以看出一斑,因此對於我和我們同伴的行囊我不需檢查,我們下山時都已固定結實,經過這無數的翻滾,行囊都完好無損。至於向導就難說了,雖然我們下山前也檢查過他們,但畢竟不是在自己身上的東西。

果然,老陳背的行囊中兩套太陽能充電器的矽板都有破損,不過幸運的是都還可以修理,行囊中的植物標本倒是不怕壓的,我也懶得檢查下去,就走過去問老陳:“老陳,你走在最後,我記得在你身後隻有大陳了,他是押後走得吧,你看到他了嗎?”

“埋了”不善言辭的老陳永簡短的話語對我說,在我再三詢問才知道,原來大陳背的是補給品,行囊不規則,在掉落的過程中卡在隧道中,隨即被崩塌的土石掩埋了。

我不知道怎麼安慰他,我對他說:“我們趕快呼叫救援,也許還有救。”

我倆走到正在緩慢的活動的尹東身邊,我對他說:“你是醫生,快去出聽診器給他們幾個檢查身體。”我轉身對高山說:“物理老師,趕快用GPS定位,我們呼叫救援。”“你也不能閑著,”我對周毅說:“你搞過機械製造,立即修理損壞的太陽能矽板,把兩付矽板並成一付能用的,架起爐子來燒熱水。大陳找不到,我們沒有食物了,我要去打獵,拿付弩弓給我。”我背好武士刀,手持弩弓向山坡下走去。有水的地方就有獵物,我想。

這時,高山發出了一聲大叫,叫聲之高亢令宿鳥驚飛。“全是活動的肉啊”,望著驚飛的鳥我決定,下次打獵時一定不能帶上高山。

“老大,開來看那,大事不好了。”大驚小怪什麼,惡魔降臨?世界末日?沒有啊!我不滿地轉身又向坡上走去。“老大,你看看,這是怎麼回事?”高山激動的揮舞著六分儀,我一看立刻驚出一身冷汗:“GPS在那,拿來測測”

“GPS全部不能用了”

“還有一個六分儀,拿過來測一下。”

在反複的校驗後,我們都冷靜下來,我們現在居然到了泰山。這個結果不會有錯的,越是簡單的、原始的機械越不容易出錯,GPS或許會出錯,六分儀不會出錯。我們,的的確確,到了泰山。

怪不得我自醒來後總有一種怪異的感覺,這山,這岩石,這蒼鬆,都不是神農架所特有的,老陳用山民的直覺感覺到了這一切,所以他一直默默無言,可笑的是我總認為他是在為大陳而傷心。

至於我們是怎麼到泰山的,看來這一切已經超出了我們的理解範圍。或許我們掉入一個洞中,這個洞貫通神農架與泰山,也就是說我們從神農架穿山而過,又穿泰山而出——不過我們誰都知道這個理由可是一個大笑話。幾千公裏的路程啊,可能有這麼長的山洞嗎?

滿身的傷疼提醒我們,我們現在要做的是立即出山與人聯係上。我抬腕看看表,8月21日,我們到神農架的第四十天。我們在草草的飲了幾口山泉水後,向山外走去。

山路上靜靜的,8月份正是旅遊高峰,學生暑假就要結束,這時候登山的人應該如過江之鯽,摩肩接踵,為什麼這麼靜。登上山頂就是金石峪了,我以前來過這兒。一馬當先的登上山頂,我驚呆了。那滿山滿穀的經文哪?那巨大的佛字哪?沒錯,這風景我還認得,是這。

我的金石峪,他們把它藏到哪去了?

魚貫而上的高山、尹東、老陳、周毅均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他們有人曾來過這,沒有來過的人從我們的臉上已看出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