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山,我們在沉沉暮色中走入出雲城,城門發出巨大的隆隆聲,在我們升後緩緩合攏,士卒們的心情頓時放鬆了。此戰,我們僅用300餘人打敗了近千烏恒兵士,而自己隻有6人陣亡,30餘人輕傷,戰績驕人。
但在我看來,這次戰鬥卻暴露了很多問題。看來,我以前的所作所為都是紙上談兵,空有先進的知識卻沒用上,這是一次失敗的勝利。
第二天,我召集所有軍官討論這場戰鬥,“你們先說,這初戰我們學到了什麼”。
大家立刻興奮的談了起來,當然都是些你誇我多勇猛,我說你斬殺多少人。
“其實,這次戰鬥暴露出很多問題”,我說:“這次戰鬥,我首先要檢討。首先,在軍事上,我們在行軍時就沒有派出斥侯在前方偵察,後方沒有後衛,以至於突然遭遇敵軍措手不及;行軍時隊伍拉得太散,遇到敵軍時無法及時整軍,隻好逐次投入戰鬥,造成我們的被動。
其次,在裝備上,雖然我們有了麒麟鎧,但這畢竟是軟甲,遇到如棍棒、錘斧等重物的撞擊,還是會受傷。當然,此次實戰中證實,麒麟鎧對弓箭有著極好的防護作用。
最後,在組織上,我發現五人一伍的小組戰鬥力不高,即使有著鋒利的武器,由於人數太少,也不能對敵人形成強大的攻擊力。
幸運的是,這次戰鬥中,我們的敵人也犯了一連串錯誤,否則我們就不會看到明天的太陽。如果我們不及時糾正這些弊病,那我們就隻好指望每場戰鬥敵人都犯太多的錯誤。我們能把我們的勝利希望,建立在敵人失誤的基礎上嗎?”
“不能”,大家低下了頭。
我接著宣布,為懲罰我的錯誤,依軍律:行軍不派斥侯,當打10軍棍;依軍律:行軍不齊整隊伍,當打10軍棍;依軍律:臨敵不展開陣型,鞭20下,數罪並罰,我當領20軍棍,20鞭。
軍士聽後,都大恐,齊齊勸我免罪。
高堂隆聽到後,也急忙趕來,勸我說:“主公,刑不上大夫,如真要懲罰主公,主公在軍中威嚴將會盡失。”
我立刻嚴厲地回答:“軍律當嚴,方可令行禁止,我今日不處罰自己,軍中之人以後就會視軍律如兒戲。此乃軍中,當以軍律為先”。開玩笑,曹操割發代首也不見得威嚴盡失。我也希望通過此舉使我們今後令行禁止,那我做做樣子收獲就很大了?
高堂隆立即表示歎服,我大恨:高堂隆,你怎麼這麼輕易就讓步了,也不再勸勸?你再一勸,我立即就玩曹操割發代首的把戲。割頭發又不疼,打屁股,好疼。高堂隆,我恨你。
轉念一想,我心裏憤憤不平,不能讓其他的軍官也逃過罪責,打屁股不能隻打我一個。我宣布:所有軍官,當以行軍中隊伍不齊整同罰。
啊,當日,我們所有參戰的軍官,一律趴在刑凳上,露出白花花的屁股,很壯觀啊。行刑前,我特地對軍法官宣布:“此次是我們第一次執行軍律,你不可徇私舞弊,必須棍棍到肉,鞭鞭見血。”
奇怪,當時很多軍官都露出榮幸的神情,幹什麼,還沒打他們就傻了。
多年以後,我才知道,這些軍官自此常炫耀:當日我與主公同日激戰鮮卑,又同日受刑,你們那時還吃奶呢。也難怪,這些軍官大多是我的學生,當時他們中最大的不過17歲,還不到舉行加冠儀式的年齡。
不過這個行刑官太不地道,我是城主唉,剛才說的話,隻是騙騙別人,就像中國巨貪們的反腐倡廉報告一樣。你怎麼真的棍棍到肉,鞭鞭見血。迂腐,迂腐。
不過這個人還堪一用,我馬上微笑著問他的姓名,此舉嚇得他立即趴在地上。盡量忍住怒氣,我咬著後槽牙說:“你小子到是嚴格的執行了軍律,好,打我都狠,打別人就更狠。今日,我就任你做全軍總軍法官。先報上你的名姓”。
這位全軍總軍法官立即痛哭流涕:“卑職小吏田尚田不圭,得主公賞識,唯效死而”。
我點點頭,惡狠狠的想:你死不要緊,但要把全軍士卒的屁股都打一遍才能死,當然,什麼時候你的屁股也能讓我打一遍,我就更滿意了。看著這廝尖尖翹翹的屁屁,我認為,打上去手感一定好。
忍著疼痛,我趴在那裏,發布了對這些軍官的獎賞令,有功不賞也不對,他們在戰鬥中的英勇還是要表彰的,我鬱悶的想,這城主真不是好幹的,暈都要辦完事後才能暈,我已經感到支持不住了,我暈。
躺在病榻上,我詢問了最近的工作進展,在我離城期間,大帆船的建造工作並不順利,連續有兩隻試驗船下水後傾覆,幸好沒傷到人。
我問周毅,“現在最大的問題是什麼?”
“吃水問題,我們的港口水太淺,如果造的船太大,造出的船,將因擱淺而無法出海,挖深港口,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解決的,以現在的勞動水平也無法進行水下作業。”周毅回答。
難道我們建了這個新城就無法大規模使用,我無言。這個問題隻好放下了。
“蒸汽機問題怎麼解決?”我問高山。
“現階段無法解決,我們雖然鑄造出了蒸汽機部件,但缺少緊固件,也就是缺少螺絲,甚至無法安裝。”
“鑄造出的螺絲無法使用?”我問。
“精密度相差太大,甚至找不到一對可以匹配的螺絲螺帽。”
“看來我們把一切想得太簡單了,既然如此,我們就先想辦法,解決精密度問題,你有什麼好的建議。”我問高山。
周毅搶先回答:“這個問題我考慮過,造船時我就發現,船工們用的尺子各不相同,要求他們做的部件,尺寸老對不上號,我想我們首先要統一度量衡,把度量衡精密化。”
“好,這個建議好。馬上叫高堂隆討論製定標準尺,標準斤,叫鄭渾製作不同規格的衡器。建立新的度量衡。新度量衡盡量向公製單位靠攏。高山,我記得我們電腦的電池上有重量標注,就用它為基準,換算出千克重量,要把重量精確到克,以後每千克單位就稱呼為“大斤”,或叫千克斤,折和4個漢朝斤(220克)。至於米,同樣,用我們手頭有標注的東西換算成米,1米長度就叫“大尺”,漢尺一尺為23.5厘米,我們一“大尺”就折算4漢尺,雖然這樣折算,我們在買賣中可能吃點虧,但可以和大家熟悉的度量衡換算,實行起來阻力要小。”
“那麼體積的度量單位怎麼設定,中國從沒有嚴格的體積度量衡,體積多數用一種稱量穀物的鬥、石來計量,這種木質的計量工具,在一天中,早晨量的和下午量的都不同。這次我們把體積的衡器也建立起來,如何?”高山提議說。
“就以一“大斤”水為一升,每升合1000毫升。有了體積度量衡後,我們的物理學就可以大發展了。”周毅立即興奮的接嘴說。
“還有”,我補充道:“此後我們城內,不許再用漢朝度量器,叫鄭渾停下所有的工作,用我們最好的鋼製作出度量器,其中一套標準度量器,要設立在元老堂,用玻璃罩起來公示大家。以後每年新製的度量衡,都要用它較驗出基準。你傳話給鄭渾,隻要我們今年做好這項工作,鄭渾就是出雲城的工部司馬。”
我心中盤算著,有了標準的度量衡,我們就可以把我們的產品做得更精密。這項工作將打下了我們百世繁榮的基礎,給鄭渾一個工部司馬的職位也不過分。
周毅隨後建議:“既然讓鄭渾做工部司馬,那就應該在今年年底之前,把我們的政府體製建立起來。我們的城現在已有了兩萬人,單靠過去粗放式管理顯然不行了。鄭渾成為工部司馬,主管製作器材,應該就手設立別的幾個部,同時把我們的各個學校建立起來。 ”
“好吧,今年秋收後前,高山,你運幾船玻璃到韓國,這回我們不要糧食,換回金子來,我們給各位官員發薪水,同時宣布各部官員的任命。以前漢朝官員薪水都是發糧食,我們實行軍事化管理,糧食配給製,發了薪水後,要吃糧自己拿錢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