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十節 初到幽州(1 / 3)

我來自現代,我常常帶著沉重的使命去拷問曆史——為什麼中國近現代數百年間停滯不前,落後挨打,為什麼西方人在短短的幾百年間突飛猛進的發展,富國強兵。

最近,我豁然開朗,原來,這一切都是不同的法理文化開出的不同花朵。

重新解讀紛繁複雜的曆史,我發現中國始終存在著與西方截然不同的法律文化,西方人認為“私有財產神聖不可侵犯”,中國人卻認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也就是說,你的財產我分配,你不願意我鎮壓(暴力拆遷,源出於此);西方人提倡“法律麵前人人平等”,中國的儒家文化卻認為“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西方人認為法的本質是公平正義,中國的政治家卻習慣了“法即是刑”的理念。

反映到法律宣傳上,我們的法律宣傳是這樣的:“你不準幹什麼什麼,否則,法律將對你如何如何”;而西方式法律宣傳是這樣的:“你有權幹什麼什麼,如果別人侵犯了你的權力,你可依法對他如何如何”。

這兩種不用的法律文明結出不同的果實,當然造成了我們那個時代不同的結果。

既然明白了這一切,我就不願再讓悲劇重複,我要讓所有的人(包括皇帝,官員,百姓,甚至宗教人士)納入到法律的管理之下,儒家認為一個人的德性夠了,就可以治國了,這以德治國不過是個笑話,誰來管理治國者的德性哪——隻有法律,法才是至高無上的。我要以宗教來管理人心,約束人的道德,以法律來約束人的行為規範。這樣一來,即使是宗教,也套上了籠頭。

光和五年三月(公元182年),我們經過20天的討論,終於確立了一係列基本的律法及政府架構。當然,它離一個完整的法律體係還相差太遠,但隻要有了最高宗旨,它會不斷的完善自我,我們有足夠的時間等待。

會上決定,高堂隆為我們的第一個首相,高山當大司刑,我兼任大司令,我手下學生已開始組建都督處、軍機處。

會議結束後,高山立即去青州籌備轉運流民,同時他還要在10天內拿出完整的商業發展戰略。周毅開始著手設立各類學校,並籌備我們3年後的第一次科舉工作。尹東則受命建立各級宗教機構,並組織人手編寫完整的宗教教典,設立神學院。我抽身出來,帶領飽受管亥摧殘的500士卒動身前往幽州治所。

路上,一件小事引起了我的注意。我在出發時,為了補償士卒們受到的摧殘,我發給了士卒一些銅錢,這些銅錢都是我們私下鑄造的,完全仿照漢朝銅錢的樣式。沒想到,這種錢幣大受商家的歡迎,士兵們找零換回了各式各樣的銅錢。我一時好奇,要過幾枚銅幣看了看,它們多數是大漢朝廷所鑄,但顏色不一,大小不一,厚薄不一,居然找不出兩枚完全一樣的錢幣。

詢問之下,我才知道,大漢此時銅錢貶值,各地私鑄的銅錢泛濫,雖然私錢都采用漢朝廷銅錢的樣式,但含銅量各不相同,其中以大漢朝廷的銅幣含銅量最低,所以其他銅幣就可以公然流通。

同時,各種銅幣間兌換率也不統一,甚至隻相隔一個城鎮,兌換率也大有差別。我們的銅幣由於含銅量高,所以大受歡迎。

這讓我想起曆史,西漢從武帝元狩五年到平帝元始年,一共鑄造銅錢二百八十“億萬”,280億萬就是2800億。東漢的銅錢流通量多,於王莽末年的大亂以後,經過光武帝的整理,原已比西漢少得多。但是,漢和帝以後的當權之人,一方麵連年打西羌、打匈奴,花錢太多;一方麵又在生活上窮奢極侈,不懂得什麼叫做量入為出,更不懂得什麼叫做“平衡國家收支”。他們貪圖鑄錢的方便:用少數的銅,鑄多量的錢。於是越鑄越多,造成銅錢大量貶值。

看來,我們這次會議,疏忽了幣值統一問題,不統一幣值,商業無法大發展,大漢朝廷不懂量入為出,平衡國家收支,是因為掌權者都不懂數學,官吏們的知識就是識字和做詩,既然我們有一批學數學的人才,就一定讓他們懂得量入為出,平衡國家收支的道理。

為此,我們還要迅速確立三級錢幣製度。漢朝銀子還沒有成為貨幣,我們可把銀子加入我們的貨幣體係,為了防止今後各地在中央財政預算之外私鑄錢幣,造成中央財政紊亂,我們必須利用我們先進的鑄造工藝,鑄造出三級貨幣——金幣、銀幣、銅幣,同時公開公布統一的、可自由浮動的貨幣兌換率,沒有經政府確認兌換率的錢幣,一律不得流通,同時,零散的金塊、銀塊、銅塊也不能當作貨幣流通,必須在特定的機構把金銀銅兌換成錢幣,私下兌換貨幣的商戶重罰,判以沒收產業,終身不得再經商。不能流通的錢將作為廢錢予以沒收,持此錢交易者也將判刑。

我又進一步想,這樣一來,每月定期公布的貨幣兌換率的公告,可以作為初級的報紙下發到各級政府、關心它的商鋪,上麵可以刊登一些典型的案例判決,監督各地司法工作,同時也可在上麵發布一些政府公報,以後再慢慢的刊登一些商業信息,廣告,再逐漸讓報紙脫離官辦。這樣,輿論監督體係就建成了。一件事情解決兩個問題,何樂而不為。

想到這,我立即寫信給周毅,要求他立即考慮鑄幣的事,鑄造出的金幣要類似於12k金,這樣可以讓金幣堅固耐磨,銀幣銅幣也不要純銀純銅鑄造,幣值采用金本位製,一個金幣固定兌換一定數量的純金,與銀和銅的兌換率可以上下浮動。錢幣采用圓形設計,內為實心,外緣邊鑄造成36個蓮花瓣,寓意36大周天。

我們還可以考慮製作錢匣同時出售,錢匣可以是三排圓柱形組成的一個皮質包,圓柱形大小剛好可以分別放置金銀銅幣,每排圓柱形外側開一道槽,打開皮包蓋後可以開啟小槽,從槽外直接數錢,取出錢幣。這樣,我們的錢幣就有便於攜帶的優勢。幣值換算可以考慮規定,一金幣兌換100銀幣,1銀幣兌換100銅幣,一銅幣兌換大漢標準銅錢100枚。為了區別金幣的黃色,我們把銅幣鑄成紅銅顏色。

令我們想不到的是,此後,由於這種實心銅幣含銅純度高、鑄造精美、顏色鮮豔,它的幣值也越來越高,最後竟達到1銅幣兌換700枚標準的大漢內方外圓式銅錢。這也使我們的銅幣由於幣值過高,無法作為基準貨幣使用,最終催生了紙幣的誕生。

光和五年三月底,我們到達了薊縣,這裏是幽州治所所在,是幽州首府,也是我到三國以來見過的最大城池。

遠遠望去,這個城無愧於幽州治所的地位,雖然剛經曆了張純叛亂的戰火,但依然顯得人氣旺盛。此刻,正值早春,城野裏布滿了播種的農夫,大路上來往的商旅各個行色匆匆。隻有在殘破的城牆上布滿的士兵,提醒著人們——戰亂還沒有過去。

我們的士卒打著“公孫”的旗號,一路上通過了多次查驗,所以到了城門口沒有受到任何攔阻。站在城門口,我卻犯難了,我們的軍隊要進城了,居然沒有人來迎接一下,我們進城後住哪兒,居然沒人向我們說一下,這戒備也太鬆懈了吧。

轉過頭,我衝著城門口一個軍官模樣的人招了招手。自我們來到城門後,這名軍官一直在注意著我,見我招手,他帶幾個護兵來到了我麵前:“大人任何職?”他搶先發問。

“我是公孫伯圭舊友,公孫大人追擊烏恒盜匪時路遇我,他將這些士卒交與在下,讓我帶回幽州,並讓我在薊縣等候他回軍,公孫大人可曾回來?”我隨口回答。

“鄙人是東門城守普裕,大人現在可是白身?”城守立即倨傲起來。

這家夥想幹什麼,白身的意思是還指沒有官職的人,他想讓我想他行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