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即接上話茬說:“此刀貴重異常,弟子武藝低微,保有此刀難免寢食不安,王師武藝海內無敵,當可持此高臥安枕。弟子把此刀交與王師,也好從此安然入睡。”
我此話大大的捧了一下王越,王越臉上立刻掠過一絲得意的笑容,“也罷,我暫且替你保管此物,今後如有人向你討要,盡管讓他來找我。”
正在我們相互假裝推辭時,一名郡吏出現在門口,大喝道:“門外因何喧嘩。”
看來,是刺史大人被我們的聲音驚動了,大家立即上前解說一番,郡吏隨即轉身進去通報。
乘著郡吏進去通報的功夫,我們與周圍的人乘機相互自我介紹了一下。原來,由於張純與烏桓部落連盟,攻打薊縣,焚燒城郭,虜略百姓,殺死護烏桓校尉箕稠、右北平太守劉政、遼東太守陽終等人。張純的士兵已擴大到十餘萬,屯兵肥如。前太山太守張舉自稱“天子”,前中山相張純自稱“彌天將軍安定王”。張純傳書各州郡,稱張舉當取代漢朝。張純又指使烏桓番王帥步騎五萬,攻入青、冀二州,攻破清河、平原,殺害吏民。
此後,朝廷認為漢室宗親、原幽州刺史劉虞威信素著,恩積北方。所以在前兩天任命他為幽州牧,來幽州安撫四方異族。門外這些人是來祝賀的,至於王越,是想讓劉虞推薦到洛陽謀生的。
哦,現在州長官已經開始叫州牧了,我發出一聲長歎。漢朝靈帝年間,朝廷影響力衰缺,四方兵寇。此時,漢室宗親劉焉認為州刺史權威輕,且用非其人,隻會增加暴亂,於是建議改刺史為牧伯,鎮安方夏,清選重臣,以居其任。光和五年,太仆黃琬被任命為為豫州牧,宗正劉虞為幽州牧,州牧的任職,自此而始。
當然劉焉也私下裏活動,想當交址牧,以躲避當時的政治風暴。還沒開始行動時,侍中、廣漢人董扶私下對劉焉說:“京師將亂,益州地界有天子氣。”劉焉聽到後,就想活動到益州。剛好益州刺史卻儉賦斂煩擾,謠言遠聞,而並州殺刺史張壹,涼州殺刺史耿鄙,所以劉焉成為監軍使者,領益州牧,這是最早的的三個州牧。大漢中央政府權力的削弱,從此開始。
我當時玩三國遊戲時,由於對這個劉焉很好奇,所以特地查了這段曆史,對此知道了大概情況。這個劉焉可也說是個大野心家,謀取有天子之氣的地方,一入益州,立即派道教的另一派別頭領張魯進入漢中,阻塞四川通往長安的道路,從此割據一方。在漢室衰微的時候,他竟然開始製作皇帝乘坐的乘輿車具上千輛,可惜死得早,兒子劉璋無能,把這天府之國白白便宜了劉備。
在三國演義和三國遊戲中,都把劉備初次從軍,說成是投奔劉焉手下的校尉鄒靖,不過這個劉焉從沒當過幽州太守,倒是當過冀州太守,劉備家鄉涿縣不在冀州,在幽州。雖然涿縣接近冀州,但劉備沒理由到冀州當兵。所以我翻遍了三國誌,後漢書找尋答案。
最終,我發現史書上對此的記載並不一致,有稱黃巾起義時,州郡各舉義兵,劉備率其屬從校尉鄒靖討黃巾賊有功,被授予安喜尉的官職。還有記載說,平原劉子平知道劉備有武勇,張純反叛時,青州兵馬被皇帝下令派兵討伐張純。下詔之人經過平原,劉子平推薦劉備當軍中從事,從此劉備開始從軍。後以軍功,得授為中山安喜尉。
這語焉不詳的這幾句話讓我琢磨了半天。隻推測出兩個可能——黃巾起事時,劉備可能在涿縣;劉備或許是投奔校尉鄒靖,但當時鄒靖決不是劉焉手下,因為劉焉絕沒有參與剿滅張純的行動。劉焉當時在洛陽任宗正、太常的官職,身在洛陽,任冀州太守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閑聊中,我在人群裏還發現幾個寶貝——韓當、程普也在結伴而行,這兩個人可是赫赫有名啊,我立即上前與他們打招呼。
原來韓當是遼西令支人,與公孫瓚同鄉,程普是右北平郡土垠人,此次張純叛亂,四鄉震動,他們準備全家族南下江南,到丹陽避難,此次前來準備與劉虞辭行。我乘機與他們攀談起來,約好回頭專門去拜訪他們。隨後,我把目標轉向了文人。
現在我們出雲城在高速發展,而我們培育的人才,要三年後才能使用,目前在出雲城隻要是識字,都給予了好的安排,就這樣,我們還缺人才。文人,治國可少不了他們。尤其是文人還手無縛雞之力,又好綁架又好恐嚇。
我立即發現了兩個目標:田疇,字子泰,右北平無終人,據說他熟悉烏恒地理,曹操北伐烏恒時就由他帶路;另一人叫崔琰,字季珪,清河東武城人,此人清高,愛高談論,最後被曹操賜死。嘿嘿,我暗笑著,你們逃不出我的手心了。
不一會,劉虞傳見我和王越,我們隨郡吏走進了州牧府。
寬敞的大廳中依著小幾案坐著一個清腴的中年人,目光清澈的看著我們,向我們微微點點頭。我很驚訝,這樣一個官場打滾的多年的人居然有著孩童般純樸的眼神。我行禮之後,向他自述了家世,並告訴他我正在遊學,路遇公孫瓚的事。
“你是中山靖王之後,倒是不能站著,來,看座”。劉虞太守示意我坐下說話。
郡吏拿過一個幾案,到讓我一愣。這坐下的禮節是什麼我一無所知,轉念一想,立即答道:“師長在此,不敢先坐”。
這個說法立即讓劉虞和王越眼前一亮,“唔,此子原來已拜入你的門下,倒也知書答禮”。
劉虞向王越一點頭,“來人,再拿一個座位。”
王越再喜,他來往州牧府多日,今天首次享受這樣的待遇,這更堅定了他教導我的決心。
等王越坐下後,我小心翼翼的按王越的做法,靠著幾案長跪在地,原來,沒有幾案跪在地上叫“侍立”,有幾案跪在地上叫“看座”,真是古怪的規矩。
“你在何處遇見公孫伯圭,公孫大人為何將500士卒交與你?”劉虞問。
“學生在廬江太守盧植門下就學時,曾於公孫大人同窗,去年學生遊學至遼東,看中原流民孤苦無依,曾得公孫度大人許可,收集流民屯墾度日。此前,張純亂起,鮮卑流寇騷擾四方,打破屯民營寨,學生當日不在寨中,歸來後,發現鮮卑屠戮我屯民,心中憤憤不平,故而率輕騎追擊,意圖奪回鮮卑流寇所虜去的屯民,在無終一帶路遇伯圭,大勝鮮卑後奪回虜民。伯圭兄送我500士卒,一路保護我回到屯營。”我對劉虞持弟子之禮,恭敬的答道。
“當日追擊烏恒,玄德領多少人馬?”劉虞驚奇的問。
“200士卒”。我回答。他叫我玄德了,這說明我已經得到他的尊重。
“領200士卒就敢追擊千裏,玄德之膽,天下無雙。”劉虞讚歎道,王越也在不停的點頭。
“學生當日隻想為屯民報仇,沒想到其他,今日回想當初行為,也不禁一身冷汗。”我故作謙虛的說。
“你是涿郡涿縣人士,舉孝廉了嗎?”劉虞問。
“尚未舉孝廉”我回答。
“涿郡無人,竟然埋沒大才,我想舉你為孝廉,若得孝廉,便任你為從事,你可願意?”劉虞欣喜的對我說。
當然願意,我立即感謝劉虞,劉虞轉身對王越說:“恭喜你得此佳徒,不知你打算何日上京?”
上京,我會讓他上京,我立即拉著他的衣襟,做出企求狀。
王越猶豫了一下,說:“我打算留此一段時間,以便教導此子,待明年冬雪融化,再求上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