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出雲城的大廳中,我心中默念著一個名字:劉渾。
莫護耶在盛怒之中,透露出很多內容,出雲城防備森嚴,即使是外麵衛城的人,進入出雲城也不容易,能夠知道五匹出雲馬在城中,並且知道出雲馬已下了小馬駒,而且有能力將這一消息,傳遞給莫護鮮卑的人,隻有劉渾。
劉渾,這麼小年紀,就這麼心機深沉,真讓我感到恐懼,這他媽的還是人嗎?如果不是我,他早已成為了奴隸,或者屍骨無存了。我救了他,把他當作我的義子來撫養,剛過上幾天好日子,他就想出賣我。
劉渾啊劉渾,你真讓我難受,剛失去了一名義子,我不想這麼快再失去一位,可你這樣做,讓我如何不開殺戒。本以為你會在城中等我,可你居然偷偷跑回部族。
看來,你還是沉不住氣,其實隻要你待在城中,向我道個歉,我反而不方便下手。你這樣做,不是把刀把遞到我手中嗎?一萬異族徘徊在外,你則在我的心髒地帶,讓我如何忍下這口氣,不把你滅了?
正在胡思亂想之間,管亥劉洪身著戎裝,與高堂隆、鄭渾、管寧、高山等人走了進來。
管亥深鞠一禮說:“主公,2000鐵甲騎卒,1000鐵甲步卒,2000民壯,500輛大車都已準備就,就等主公令下了。”
我點點頭,問高堂隆,“出雲馬的馬夫可已拿下?”
高堂隆回答:“主公一回城,我就把他拿下了,如今府門緊閉,外人不知道消息,主公放心”。
我再次點點頭,“此人是劉渾部族的人,養馬技術倒是高超,但為了防止他與劉渾部族通消息,需要嚴加看管。還有,出雲馬的消息隻能是他泄漏給劉渾的,要借此事,整頓府中事宜,防止今後再出問題。”
高堂隆立即說:“我馬上召集府中人員,將此人當眾斬殺,以此立威。”
“不可”,周毅急忙製止,“城中自有律法,此人通敵出賣消息,當以律法審判,以定其罪。”
管寧立即接口:“主公懲罰自己府中之人,何須受律法管轄,便殺了他。讓府中其餘的人知道,不得將府中之事外泄。”
周毅立即回答說:“若今日律法管不到城主,那明日律法就管不到官吏,若今日律法不能保證庶民得到公正,那明日律法也不能保證你我得到公正。如此一來,要律法何用?”
管寧高堂隆立即大怒,“這是無父無君的話,伯通(周毅的字)你也敢說的出口。主公,請立斬此人。”
我揮了揮手,說:“別吵了,諸位,我們建立的律法,希望它能夠千秋萬世永留人間。此刻律法初建時期,我們可以探索,走各種路線,伯通兄說的也對,即使是城主,也不能超越律法。這部律法應該是約束所有人的律法,這是我們建立律法的初衷。諸位先按律法辦理,如不成,我們再調整律法不遲。”
管高二人想了想,讓步說:“也好,就如主公所說”。
“那麼就這樣,劉洪留下,在王烈的軍務處管理下,負責出雲城防禦。其他人各負其責。500公孫士卒我也帶走,我們出發吧。”我宣布。
“且慢,”田疇高喊:“疇熟知遼西地理,如今流民安置工作已結束,不如讓疇,跟隨主公出征,或許能幫主公籌劃一些事情”。
我轉念一想,也好,軍中士卒視我如神,不會對我提出任何反對意見,帶上這個田疇,至少能聽到不同意見。我猶豫了一下問:“子泰(田疇的字),我們此去隻帶了3500戰力,雖然民壯也曾受過訓,但打起仗來,他們隻能護車而已。而據我所知,張純有7萬大軍包圍公孫伯圭,莫護部族有1萬壯丁,即使是劉渾部族,近來也發展到2000人左右,此戰凶險異常,子泰隨我在軍中,恐怕也要遭遇激戰。”
田疇搖了搖手,回答說:“主公不必擔心田某,君子六藝,其中就包括騎射,這些我當初在學舍中都已學過,若敵軍來襲,主公可看我殺敵。”
“好,如此甚好,鄭渾,立即給子泰配上鎧甲兵器。子泰,我的後軍就交給你了,你帶一千步卒緩緩前進,保護中軍的民壯,我帶前軍和中軍先出發了。”
轉身,我對著管亥說:“炳元(管亥的字),你帶前軍一千鐵騎,迅速插到劉渾部族前方,切斷劉渾與莫護部族的聯係。記住,所有來往的人員都要扣下,不管他有什麼理由,若是劉渾部族與你聯係,就讓他們安靜的呆在營中等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