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山青不確定舒天心究竟是瞎貓碰上死耗子,猜的,還是真的看出來了。
舒天心臉色有些嚴肅,“我有些問題要問你。”
景山青笑了笑,“我可以回答你問題,但是我不可能讓你試驗。我身上的是造化蠱,在我們的分類裏,這個蠱也比較特殊。它算是一種傀儡蠱。我身上的是子蠱,依附母蠱而生。母蠱在宮主身上。若是背叛,則宮主可以輕易取我的性命,同時,若是宮主死於非命,我也會死。”
“維心宮用蠱控製手下死士的傳聞竟然是真的?”舒天心有些驚訝的問,“可是維心宮的宮主以前不是陸平野嗎?他不是已經死了嗎?你為什麼……”
“新任宮主雲無憂繼承了蠱王,也就是造化蠱的母蠱。”景山青覺得自己腦子必然壞掉了,會對這個連蠱最基礎知識都不清楚的姑娘說宮中隱秘,寄望她能破解多少人費盡心機都沒能破解的造化蠱。
蠱還可以繼承,舒天心對蠱又多了一點見識,這些八卦實在是太吸引人,讓她總忍不住問些跟治病無關的話題,“是維心宮下的每個人都會被種這種蠱嗎?那麼江湖傳聞雲無憂殺了陸平野,怎麼可能?”
雨過天晴,上午的陽光照得人暖暖的,景山青眯起眼睛想了想,“隻有精英會被種這種蠱。雲無憂身上也有。陸平野死的確實蹊蹺,我不知道雲宮主是如何做到的。有傳言是雍夫人幫他。”
“可是雍夫人當年為了陸平野判出了雲華派,她又怎麼會幫別人殺陸平野呢?”舒天心覺得維心宮裏的秘密實在是太多了,偏偏景山青總是說不到重點上。
景山青看著天真的小姑娘,搖了搖頭,“江湖險惡,你不懂。”
事關宮中內鬥,他作為下屬,並不想多言,最初他甚至不願意說雍夫人中蠱的因果。但有意無意間,被她歪纏著,卻已經透露太多。
舒天心歪頭想了想,又問了些關於造化蠱的問題,隻不過蠱不發作的時候,也沒什麼症狀,又不敢隨便用藥試。她之所以能從脈息上發現異狀,還是因為恰巧第一次摸到他脈搏時他內力鼓蕩又身中五步散。
“你身上的蠱,我還需要斟酌斟酌。不過你內功似乎有缺陷,每到子夜之交你風池穴附近疼痛吧?而且越來越厲害對不對?”舒天心對此非常自信。
“對。”景山青一驚。她一語說出自己功法缺陷,對她倒是真的有些刮目相看了
“這個簡單,回頭我給你寫個方子。你自己抓藥配成丸子。”舒天心很利落的說:“長期堅持吃,寧心靜氣,也能緩解你這功法對身體的傷害。但畢竟速成功法弊端很多,你不停止練功,這藥能起的作用也有限。”
說完她也不再理景山青,找了個石子在船上寫寫畫畫,思索理順這段時間了解的蠱蟲知識。
她知道的還是太少。
景山青看著這姑娘沒心沒肺的模樣,歎了口氣。
船行了大約有一個多時辰,有船追了上來。
此次中原武林人士大約吸取了上次慘敗的教訓,來的個個都是不輸於陸坤的高手。景山青把渡口的船都搗毀了,這些人也不知道從哪兒找到了這麼兩條小船,每條船上都滿滿的擠了四五個人,輕功不好估計都要被擠下去。
就算景山青藝高人膽大,此刻也有些緊張。
“能打得過嗎?”舒天心側頭問景山青。來的人有不少她都認識,她從小跟在她師父身邊打下手,又是自來熟的性子,江湖上隻要在神醫穀待過一段時間的人,她都混的極熟。
“試試看吧。”景山青拉住她,一把把她甩在背上。
“喂。”舒天心不高興的推了他一把,對嚴陣以待的中原武林人士揮了揮手,“陸坤,陸大叔,別打了,你們回去告訴我師父,我是自願跟他走一趟維心宮的。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