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回不去的何止是時間(3 / 3)

紀聞笙和喬眠在慎重的考慮下選擇了放手一搏。

一行人提前來到比利時,接受著歌劇院的招待與問候。放好了行李紀聞笙和喬眠便帶人匆匆去會見主要的合夥人、考察場地,隻留下阮安歌在酒店策劃方案。

無論爸爸和媽媽能否通過這個方案,至少提供一個思路、一個方向,才不會讓旁人覺得你沒能力,是靠背景當上的策劃經理。

再優秀的人也有靈感瓶頸,阮安歌已經卡兩個小時了。她躺在床上閉目苦想,根本沒有任何效果。

忽然想起姐姐在比利時,拿起手機撥通許久未打的號碼。

對方接通了。

“姐,你在哪呢?”

“圖書館。”紀芸白輕聲回答。

阮安歌從床上彈起,“地址發我,我去找你。”

發來的圖書館名字讓阮安歌覺得眼熟,查了一下具體位置,竟然在酒店附近。

圖書館三樓,紀芸白坐在靠窗的圓桌前,幾本法學書疊放在桌上,她在平板電腦上快速打字,時不時翻看著書籍,以確保準確性。

輕微的高跟鞋踩地聲逐漸靠近紀芸白,最終停在她麵前。

“請坐,稍等我一下。”紀芸白示意她坐在對麵的椅子上。

阮安歌坐下後向窗外望去,發現可以清楚地看到酒店大門的左側麵。

那她是不是看到了全過程?還是像現在這樣忙得沒空抬頭?

“抱歉,讓你等了這麼久。”紀芸白收起平板,“要喝點什麼?他們家的咖啡也是一大特色。”抬手招來服務員。

“Un cappuccino. Merci.(一杯卡布其諾,謝謝。)”

“Bonne et belle dame.(好的美麗的小姐。)”(荷蘭語)

不一會,服務員拿來一杯加了黑巧粉的卡布奇諾。

阮安歌抿了一口,發現味道有些苦,皺起了眉頭。

紀芸白發現了她的不習慣,“是不是加黑巧了?應該是習慣性放了點黑巧粉。”

阮安歌仔細端詳著紀芸白,和印象中的沒什麼大出入。

“你似乎,真得融入這了。”

紀芸白低眸,喝了一口濃縮美式,“你怎麼來比利時了?”

她……沒看到?

“工作,媽媽和爸……叔叔都來了。”阮安歌忽然想到姐姐與爸爸之間的芥蒂,就立馬改了口。

“那你應該很忙,怎麼有空來找我?”

“今天剛來還好,過兩天就忙起來了。”阮安歌手指不停在杯壁上打轉,猶豫著什麼。

紀芸白知而不語。

“聽說Spring這幾年已經成為商業巨頭了,恭喜啊。”

“叔叔說Spring其實也是沈阿姨當年的願望,可惜出現了些變故。不過現在好了,一切都好起來了。”

阮安歌見紀芸白沒有說話的意思,接著說:“你知道嗎?其實當年我挺不理解你為什麼一定要離開南京來到這,媽媽挽留過你,可是你沒有絲毫動搖。但當我看見你的那一刻,我突然就明白了——媽媽和我的出現讓你在這個家寸步難行,你並不怪我們,可是你和叔叔的矛盾卻永遠無法解決。所以你一定要走,無論是哪,隻要不是待在我們身邊,你都是舒心的。那麼現在,你開心嗎?”

阮安歌熾熱的目光讓紀芸白不得不作以回應:“我這個年紀早已不在乎什麼開不開心了。從媽媽去世到現在十年,起初我恨紀聞笙,後來連恨都沒有了,便就更沒有在意。我明白你為什麼不理解我的所做所為,因為你父親與你母親是和平離婚,可我媽媽不是。不過你不必在我麵前小心翼翼,你和喬阿姨與我和紀聞笙的矛盾沒有關係,就像當年紀聞笙跟我說的,他也是要生活的,他也是可以去愛人、去被人愛的。現在喬阿姨和他結了婚,你就是他名正言順的女兒,叫‘爸爸’沒什麼需要避嫌的,在我這也不需要。你在微信上問過我很多次為什麼過年不回家,為什麼向來不接受家裏的關心。我現在回答你,因為紀家現在的一切都是紀聞笙、喬阿姨和你努力的結果,我沒有出半分的力,憑什麼在結果時吃果實?同樣,我現在的一切都是靠我自己努力得來的,從沒有向家裏要過一分,所以我有底氣拒絕你們的關心。還有你轉告紀聞笙,我生來就是個普通人,所以根本不在意什麼大小姐的名頭。”

聽了這一番話阮安歌靠坐在椅背上鬆了一口氣,她很害怕自己說錯什麼讓姐姐和自己發生不快,現在看來她想太多了,這個大自己五歲的姐姐真得很不一樣。

“如果沒有這一切,我真想和你做朋友。”

紀芸白露出笑容,“萬分榮幸。”

那次之後紀芸白再次和紀家斷了聯係。

Spring經過一番波折拿到了與歌劇院的長期合作協議書。

而紀芸白也成為了她公司的合夥人,一切都在向美好的未來發展。

三十二歲那年,紀芸白結識了另一家大公司的老板賀瑾舟,他被紀芸白深深吸引,同時也在治愈著她。

紀芸白清楚地記得賀瑾舟說過的一句話:“沒有人可以回到過去重新開始,但誰都可以從現在開始,書寫一個全然不同的結局。”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