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
董聽雨躺在沙發上,她已經整整兩天沒有進食。所有電子設備都關機了,沒有人能聯係上她。
她打開一罐汽水,冰涼的液體滑進喉嚨,她好像恢複了一點力氣。
事到如今,不去工作又能怎樣。
她名下還有幾處房產和十餘輛轎車,奢侈品堆滿了房間,父母生前買的保險受益人是她,就算下半輩子什麼也不做,她照樣衣食無憂。
喝完汽水,她捧著肚子換了個姿勢躺下,窗簾沒有拉開,房間裏很昏暗。
她就這樣盯著天花板發呆。
她對父母的感情如同普天下的大多數子女一樣,極其深厚,但是仔細回想從前的事,又那樣模糊。每次她回想小時候的事,也隻記得朦朧的一些場景而已,母親說這是因為她曾得過一場重病。
有什麼東西紮了一下她的腿,她伸手一摸,發現是外衣口袋掉出來的名片。
哦,是那個司機的名片。
她順手扔到地上,想到她的司機已經辭職了,她還要再雇一個,就又撿起來。
“不行…胃好痛。”
董聽雨換了幾個姿勢,最終從沙發上爬了下來,踉蹌站起身。因為很長時間沒有進食,她的身體幾乎沒有力氣。
“…太久沒回來,不記得藥箱在哪裏了。”
胃痛使她終於對食物產生了一點欲望。她走進廚房打開冰箱,冰箱裏邊除了一包魚腥草,其他的什麼也沒有。
也對,她不常回這裏。
猶豫了一下,她打開那包魚腥草,腥味撲鼻而來。
“呃……”她又放了回去。可就在放下魚腥草的一瞬間,她忽然覺得這味道很熟悉——並不是與她曾經吃過的某種食物相似,而是……
【那你什麼時候見我丈夫?】
【嘖,這要看他什麼時候來找我】
董聽雨耳邊忽然閃過的對話,仿佛親身經曆過。她警惕地環顧四周,發現屋裏並沒有別人,是她腦海裏的聲音。
“一定是出現幻覺了…”
沒有東西可吃,她自言自語地從樓上到樓下走了好幾圈,又看見了陳列滿牆的奢侈品,其中有些是褚月白送的禮物。
她拿著購物袋把那些禮物都塞進去,換了身運動裝束出門,打算去散散心——打高爾夫、騎馬、衝浪…隨便什麼運動,讓她快點擺脫現在的狀態,她還要去父母的房子收拾東西。
剛從自家花園拐出去,還沒走到車庫,她覺得哪裏不對勁——向大門的方向看了一眼,發現本該合上的門不知道被如何打開,一輛布加迪停在門口。
幸虧她這處別墅附近住的大多是深居安樂的富人,所以並沒人注意這裏。
駕駛位的男人走下車,轉到車頭前擺了個姿勢,他看起來很年輕,條紋西裝大背頭,幾百萬的墨鏡和耳釘也都安在了他的頭上,最騷氣的是他的西裝外套裏沒穿內襯,露出胸前白花花的皮膚——一點鍛煉的痕跡也沒有,走起路來肥肉一晃一晃的。
董聽雨心裏閃出了無數個疑問,同時也難免緊張——她已經給這幢別墅裏的管家保安保姆保潔等人都放了長假,或者說,已經不需要這些人來服侍自己了。
她也不曾想到會有人把大門打開,是撞開的?炸開的?撬開的?她昏昏沉沉了這麼多天,根本對臥室外的情況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