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自己房中,心不在焉地坐著,有些六神無主。
看來,項逸南不在時戚管家肯定不會讓我單獨留在書房中,隻有我跟項逸南兩人單獨過夜時才有機會迷暈他然後去找將軍令。可是迷藥隻有一包,昨夜已經用過了,而且下一次可能就不會在書房裏而是在臥房了,那我可就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隻能白白任他擺布非禮……
一想到今後可能還得跟他同床共枕,就又有些不寒而栗。
這時,外麵響起敲門聲,“小蝶姑娘,是老身我。”原來是邢總管。
我忙去打開門,將她讓進屋中,“邢總管有何吩咐?”
邢總管笑吟吟地打量著我,最後將視線停落在我領口裸露的肌膚,我這才想起項逸南的那些牙印和吻痕,慌忙有些尷尬地將衣襟攥住。
邢總管不以為然地笑道:“姑娘不必不好意思,才來的第一天就得以給將軍侍寢,這可是天大的福分!照這樣下去,你若能生下個一男半女來,將軍一高興,別說是側夫人,就算是立你為正夫人恐怕也不成問題。”
我有些意外,問她:“邢總管,難道……將軍沒有其她妻妾為他生下過子嗣嗎?”以他項逸南在床上的表現,絕不像是禁欲之人,而且應該還是個久經情場的高手。
邢總管歎了一口氣,道:“將軍的妻妾不少,隻可惜不知為何就是很少有人懷上子嗣,就算偶爾有一兩個懷上的,過不了多久也一定會小產,連命都差點沒了……所以下人們都偷偷傳說將軍命硬,克妻克子,因為他剛長成人就跟隨老將軍上了戰場,大概是在戰場上殺戮太多,被怨氣纏身,注定隻能絕後啊……日子一長,再有人勸將軍納新妾,他也不肯要了……”
這番話聽得我脊背發涼,雖說我是新時代的女性,不該相信這些封建迷信,但我一向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喜歡圖個安心,尤其自己現在還懷有身孕,如果被他給克流產了那可怎生是好?但轉念一想,這又不是他的孩子,應該不會受他影響才對……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不一定是他克妻克子,也有可能是他的喜怒無常將人家給嚇流產的……我覺得我離那個下場也不遠了……
還有一個可能性就是——是他妻妾太多,爭風吃醋所致,所以互相暗地裏陷害,反倒取得了微妙的平衡,讓誰也沒能母憑子貴成為正妻……不要啊~若是我侍寢之事被其她妻妾知曉,說不定又會冒出幾個青箏式的人物來,那我可是吃不消受不起……
最可氣的還是,他明知道自己注定絕後,還在床上對我許下什麼“生齊五子就立為正妻”的諾言,這豈不是擺明了存心要看我笑話?!
邢總管見我兀自陷入沉思,便又發話了:“姑娘你不必太擔心,依老身拙見來看,將軍是因為太喜歡姑娘了,但又怕姑娘你重蹈其她側夫人的覆轍,所以才不敢給你名分,隻讓你做他的隨身侍女,這樣就既能將你留在他身邊,又不必擔心你出什麼意外。等姑娘你順利地將孩子生下來之後,才能放心地給你名分,將軍這樣做也算是用心良苦。”
呃,如果真像邢總管猜測的這樣,也難怪他要生齊五子再立為正妻了,五個嘛,不可能都死翹翹吧?真是有備無患……繞來繞去,還是在把我當生育工具,不過是為了可持續發展,所以用的心思多了一點……
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跟我又有何幹?我看我還是應該趕緊想辦法弄到將軍令,然後就溜之大吉,好早日回到師父身邊去……
於是對邢總管笑道:“多謝邢總管提醒,您要是不說,我還真想不到這麼多。它日若是真能應了您的吉言,一定得好好謝謝您才是!”
邢總管一臉慈祥地對我笑道:“哪裏,哪裏,姑娘不必跟老身客氣。老身看姑娘你雖然麵相很有福氣,隻可惜麵色看上去有點虛,今後會吩咐廚房盡量給你做些補氣血的東西,把身子調養好了,才能早日為將軍生下壯實的公子來。”
我正要說感謝的客套話,又有侍女敲門進來,對我說:“將軍有令,要小蝶姑娘你梳洗完畢之後速速趕去前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