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梓珺回到宮中,瞧著那手上和膝蓋的傷痕,今苡比當事人哭的還厲害。
早膳本就沒胃口,又鬧了這麼一出,她身心俱疲。
上了藥就準備躺下休息一會兒,隻是手心和膝蓋不時傳來刺痛,叫她根本無法入睡。
之前注意力沒在上麵還不覺得有多痛,就跟喝酒似的,現在後勁才上來。
洛梓珺翻了身,準備側躺著,不想布料摩擦過膝蓋又是一陣火辣辣的痛。太過猝不及防,眼眶頓時就紅了。
“見過陛下,陛下萬安。”就在這時,殿門外響起今安的聲音。
洛梓珺沒動,閉上眼睛。
刻意壓低的腳步聲緩緩響起,接著床榻邊多了一份重量。
殷羨煊看著床榻上的露出半邊如雪的臉頰,纖長濃密的睫毛在眼窩處落下一道陰影,陰影不時顫動,宛若蝴蝶展翅。
他也不揭穿,隻是看到臉頰邊握成拳的手,不覺皺起了眉峰。
他伸手本想將舒展開來,本來就受傷,還這般握拳,不利於傷口恢複。
卻不想竟是沒掰開。
殿內一片寂靜。
殷羨煊手還懸在空中,不知該收回還是繼續裝作不知道。
都已經這樣了,洛梓珺哪裏還裝得下去,她迷蒙睜眼,想起身行禮。但是麵前的人動作更快地環住她的肩,扶著她坐好。
“有傷在身,不必多禮‘’殷羨煊看著眼前的人垂著眸子,看繡著芍藥的被褥倒是極為專注,卻是不願看他一眼,不覺心中一軟。“受委屈了!”
他牽起對方完好的手,包裹在手心,微涼的手漸漸被捂熱。
洛梓珺的心卻還在穀底,她忍耐咬了咬唇,想把自己的手抽回來。可是麵前的人就跟故意似的,力道把握的很好,不會傷了她也不會讓她掙脫。
本來已經被宮人欺負了一通,現在好要在這人這人麵前受氣。
洛梓珺頓時就沒憋住,眼睛一眨,兩顆淚珠子就落了下來。接著便像斷了線的珍珠手串,淚連綿不斷落下。
殷羨煊歎息一聲,將人攬入懷中,“姣姣乖,不哭,那宮人已被罰了,以後再也不會出現在你眼前。”
他哪裏安慰過人,往日戰場刀口舔血,再致命的傷也是忍過的。隻的學著旁人,輕拍著洛梓珺的被哄著。
這不哄還好,一哄洛梓珺便繃不住了。“你們都欺負我!我不想在這兒。”
她一邊嗚咽哭訴,一邊舉起小拳頭砸殷羨煊的肩膀。
便是麵前這人縱容惡仆傷人,否則她也不至於被一個宮人這般欺負。
那小拳頭跟麵團似的,別說傷人,撓癢癢都是輕的。
殷羨煊不在意身上的拳頭,隻是再打下去,傷口就裂開了。
他握住對方受傷的手,放在唇邊輕吻了一下,“輕一點,手不想要了。”
洛梓珺哭的正起勁哪裏顧得了這些,軟軟的身子哭的一顫一顫。似乎受了潑天的委屈,淚止也止不住。
殷羨煊隻覺胸口一片冰涼,索性將人整個抱在自己腿上,又用被褥圍上,以免著涼。
“好了好了,那狗奴才克扣你的,朕雙倍補給你好不好?”他溫聲哄著,“別哭了,當心嗓子哭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