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青枝身體很困乏。
畫出一個電腦的工作,讓他莫名的興奮,竟然重啟了原來的矩陣超算,一下子就把剩餘的一點點能量全部耗盡了。
此時,身體完全逆生長到了八九個月的樣子。
因為過度勞累,陰陽失衡,一頭黑發全成了雪白的長毛。
上古的冰龍丹此時猛然發力,一局翻盤,將他牢牢的控製在半歲附近。
此時,梵淨山已經進入了冬天,鵝毛大雪呼嘯而起。
先前倒塌破落的寺廟,在大師兄四處化緣的卓絕努力下,開始了長達數百年的修葺工程。
西方雷音寺派出一個金身羅漢,前來布置伏魔陣,靈珠感知到危險,早已潛伏。
此時,山頂的許青枝裹在冰雪裏,活脫脫一顆冰球。
梵淨山的大師兄,是大奉王朝的二皇子,未出家前,有過一個孩子,名字叫衛綰,現是大奉太學副祭酒。
上一代祭酒,逍遙江湖之前,留下一篇氣運歌訣,送進了欽天監留存。
此時,衛仁民端坐在龍椅上,心情很是鬱悶。
在位十三年,勵精圖治,14歲修建大奉的第一條官道,三十萬人開挖後,一層大石做底,再鋪一層碎石,而後用沙子填平,上麵用糯米,石灰,陶土攪拌後鋪平,以巨石碾平,供需繁雜,耗費巨大。這條7000米的官道,帶來的收益就是匈奴的臣服,牛羊如山,礦石成湖。
在這其中,大奉訓練出來一批高質量的工匠,還形成了一套嚴密的質量監管體係,每一車沙子,每一塊巨石,都能追蹤到開鑿的山名,工匠和日期,運輸的線路等等。這一套嚴密的組織,就像是無形的胖大機器,開始從築路朝著各行各業擴散。
目前大奉最厲害的官吏,全部出自司徒和司空聯手官吏的直道府。
直道府下設青苗司,官吏直道邊的樹木種植和裏程計算,建造驛站,計算礦石,木材,火油,煤炭,鹽巴等資源的運輸距離和成本,規劃直道下麵的各級運輸網絡。
最近這一些年,大奉的直道府一口氣提出了七條直道的規劃,看的衛仁民都有些頭疼。
國庫空虛嗎?
不算空虛,隻是,原來積累的那些吃灰的銅錢都已經快要空了。
那些錢都在全國各地流動著,像是大奉的血管裏流動的血脈一般。
“大王,這是南方剛運過來的青菜和水果,你看看,這多新鮮啊!!”
江東的蜜糖橙,葉片都還是青翠的綠色,果柄的一圈綠色並未焦枯。
皇後嬌滴滴的靠在衛仁民身上,金黃色的鳳冠迎著光,璀璨明亮。
“可憐的鳳兒,都是寡人害了你。”
衛仁民雙手握住鳳兒的手,這一雙粗糙的雙手,竟然全是淡黃色的老繭。
鳳兒伸出手輕輕握著皇帝一雙綿軟如女人的手,又輕輕的鬆開,怕自己的手刮擦了夫君,讓他心裏難受。
大奉這麼大個國家,夫君什麼都要管,實在是太累了。
直道的事情雖然上了正軌,可是那些宗親,貴族和官勳們,對於皇帝想推行的統一度量衡,統一文字都有著意見。
田鳳兒提出的度量衡統一,夫君一口答應並且全力推行。
可是,阻力實在太大了。
田家當年能成為世家,甚至讓皇家一度成為傀儡,就是在度量衡上鑽了空子。
這些隱秘,對於田鳳兒來說,全是事實。
她嫁入皇室,本來也隻是家族想和皇室聯姻的工具。
甚至,因為父親經營失敗,這是對他們支族的懲罰。
“大好的天下,將來要交給誰去打理?!!”
衛仁民握著田鳳兒的手,眼中全是憐愛。
兩個人坐在孤寂清冷的皇宮裏,身邊的人,全是渾渾噩噩的瞌睡蟲,他們看到的就是俸祿,是家族的利益和權利,是職位。
他們忘記了自己也是一個人,他們變成了一條蟲,臭蟲。
那些在外麵築直道,挖水渠的大奉子民,那些守衛邊疆,拋頭顱灑熱血的大奉子民,那些終年勞作,四肢病痛的工匠,那些麵朝黃土背朝天,衣不遮體食不果腹的都是我大奉的子民,都是皇帝衛仁民心上最惦記的人。
田鳳兒有些羞愧,這麼多年來,大王的萬千寵愛都在自己身上。
還為了堵住天下貴族的口,頒布了大奉律法,規定大奉男子娶一妻,若男子如同種馬,不顧人倫,可報備官府,自行擊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