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身體有恙,就算晚了這些老主顧也都能理解吧。”
“既然接了就要保質保量按時交活,也不枉大家對我的信任,匠人秉承的就是匠心、匠德。”
胡銘天聽了很受用地點點頭,係好一個袋子。
“這點和你們當兵的有點像,命令下達就必須圓滿完成任務,借口和托辭都是沒有責任心之人編出來的。”
“說得真好。”
呂瀚眠抿了口茶,打開了話匣子:“退休前,我就在故宮文保科技部負責曆代名家古書畫的修複工作,那可都是國寶,不能有半點懈怠,每天帶著幾個徒弟一門心思地琢磨怎麼最大程度地複原這些瑰寶,呈獻給觀眾,傳承給後人,如今徒弟們都已經挑了大梁,還真有點想他們了。”
“您為什麼沒在徒弟們當中選個傳承人?”
“唉,他們也都是五十多歲的老頭了,年輕人不好找嘍。”呂瀚眠顯得有些失落。
胡銘天急忙轉移話題:“呂爺爺,哪天我陪您去故宮看看他們吧。”
“好啊,欸,圓圓呢?”
“她今晚不回來了。”
呂瀚眠皺了皺眉:“不回來了,那她。。。跟你說了什麼沒?”
“什麼?”胡銘天一臉茫然。
“啥,還沒。。。唉,倆聰明孩子在這方麵咋都像塊木頭,銘天,咱是爺們,對吧,爺爺等你們的好消息。”呂瀚眠說完皺紋裏都泛起笑容。
胡銘天也笑了。
帝都三傻餐廳,鴛鴦火鍋裏翻滾著紅湯,一麵是紅油,一邊是番茄。
三個人圍坐著,何子楓邊把各種食材下入鍋中邊說著。
“咱們仨有多久沒在一起吃火鍋了,上次還是去年冬天剛搬來那會兒吧。”
“是啊,這一年咱們忙得像魚丸一樣上下翻滾的,今天必須全都補回來,”呂新圓舉起倒著飲料的杯子,“來吧。”
何子楓端起杯:“沒錯,對不起誰,也不能對不起自個的胃,來呀曉曉。”
林曉曉慢慢舉起杯。
“不說那些祝紫東今後賺大錢,曉曉能夠順利拿下A角的客套話,就為我們永遠有熱騰騰的火鍋吃,幹杯!”何子楓永遠是活躍氣氛的那個人。
三個人碰杯喝下,林曉曉隻抿了一口放下杯子。
呂新圓瞧見,問:“曉曉,身體還不舒服嗎?”
“沒有。”
“我聽子楓說了,那天為什麼喝那麼多酒啊。”
林曉曉輕哼了一聲沒回答。
“還不是因為胡銘天。”何子楓說。
林曉曉急了:“胡說什麼?”
呂新圓望著她。
“不對嗎,那天一大早你去找胡銘天補簽合同,白天排練晚上又跑回家給林阿姨送去,一整天什麼東西也沒吃,夜裏去酒吧能不把胃喝壞了嘛?”
何子楓在桌下踢了一下林曉曉。
林曉曉夾起一塊肉:“跟你有什麼關係。”
“所以胡銘天才是罪魁禍首啊。”
呂新圓緊了緊下巴:“曉曉,我代銘天向你道歉。”
林曉曉冷笑下:“道什麼歉,他又沒做錯什麼。”
林曉曉剛要把肉放進嘴裏,被何子楓攔住。
“你腸胃不好先喝點番茄湯暖暖胃,新圓知道你不能吃辣特意叮囑我準備的。”
何子楓拿起小碗盛著湯。
“胡銘天的事你倆也都知道了,希望他的出現不會影響到我們。”呂新圓的語氣很真誠。
林曉曉看著麵前的湯:“影響我們什麼?”
“新圓的意思是。。。”
林曉曉白了何子楓一眼:“新圓的意思你怎麼知道。”
何子楓被懟了回去。
“胡銘天和胡銘宇還有溫哥華的事皆因我而起,胡呂兩家多年前的恩怨也傳導到現在,影響了大家的生活,所以。。。”
林曉曉鼻翼微動:“你覺得我會Care那兩個上海男人嗎?”
呂新圓笑著:“我知道,上海男人都怕你。”
“那是,王總就是最好的證明。”
林曉曉白了何子楓一眼:“好啦,三個北京人吃火鍋幹嘛讓小赤佬倒了胃口,新圓,無論什麼時候,我們永遠都是你最好的朋友。”
呂新圓被感動點著頭。
“咋還整傷感了,帝都三傻的關鍵詞是沒心沒肺,快樂至上,呦,這肉再不吃就老了。”
何子楓邊說邊拿起漏勺撈起肉給兩個人盛。
“早知道你這麼想不如開門見山了,講話繞彎子真心不適合我。”
“你想說什麼?”林曉曉抬眼問。
“當然是讓你這個情感導師幫我出主意啦。”
林曉曉望著她,麵容變得有些僵硬。
“有什麼辦法可以試探一下胡銘天是否喜歡我?”
何子楓正夾起一個牛肉丸送到嘴邊,被這句話驚得燙了下嘴唇,手一哆嗦牛肉丸掉進蘸料碗裏,濺了他一身麻醬。
兩個女人神態各異地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