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爺爺的古畫(1 / 2)

“爺爺,我今天。。。”

呂瀚眠直起腰擺擺手說:“快去上班吧,別遲到了。”

呂新圓會心地笑了,見呂瀚眠的表情忽然變得沮喪。

“怎麼了爺爺?”

“銘天已經兩天沒回家了,他不會出什麼事吧?”

呂新圓抿了抿嘴唇:“不會的,應該有什麼事吧。”

呂瀚眠把掌心的魚食輕輕灑進魚缸,魚兒紛紛冒出水麵爭搶著,“是啊,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胡銘天是條錦鯉,我這個小魚缸容不下他遨遊,也不該困著他。”

呂新圓走過來:“爺爺別多想了,等他回來我們坐下來好好談談。”

“嗯,快走吧,該遲到了。”

呂新圓不放心地:“您一個人在家行嗎?”

“行,還有花鳥魚蟲陪著我呢,爺爺不孤單。”呂瀚眠推起呂新圓向院門口,呂新圓扭過頭眼圈已經濕潤。

王興東提著一個包裝精美的中式禮盒走在巷子裏,抬頭看見胡銘天在巷口踱著步,王興東扶了扶鏡框走上前。

“你就是呂瀚眠家的保姆,胡銘天吧?”

胡銘天先是一驚,然後上下打量著眼前的男人:“你是。。。”

“我叫王興東,是呂新圓的男朋友兼合夥人,聽新圓經常提起為爺爺找了個特別稱心的好保姆,今天終於見到了,你好。”

王興東禮貌地伸出手,之所以這樣介紹自己是因為他已對胡銘天的情況非常了解,並且近來呂新圓與胡銘天的關係發生微妙變化,因此在氣勢上要率先占據優勢。胡銘天雖沒見過王興東,但聽呂新圓和何子楓、林曉曉多次提到過這個人,但呂新圓男友的身份還是令他有些意外,見王興東伸手過來,胡銘天握手致意。

“你好。”

“怎麼不進去,老爺子不在家嗎?”

“哦,我。。。”

王興東望著胡銘天有些遊離的目光立刻明白了什麼,剛才出發前他給呂瀚眠打去電話說去家裏探望,呂瀚眠說呂新圓剛走家裏就他一人,王興東判斷胡銘天在門外徘徊一定有難言之隱,立刻步步緊逼地說:“難道呂新圓還沒告訴你?”

胡銘天狐疑地望著王興東:“告訴我什麼?”

“唉,女人的心總是軟的,她已經知道你和胡銘宇之間的那些事,但你們畢竟是兒時的玩伴,”王興東輕歎了一聲,目光卻在留意著胡銘天的表情變化,“新圓最擔心的還是爺爺,不知該如何向老人家解釋。”

王興東一語雙關,幾乎關閉了胡銘天返回呂家的那扇門,剛剛他之所以躊躇不決就是不知該如何向呂新圓,特別是呂瀚眠解釋,而王興東的這番話讓他徹底絕望。

“誰讓我們是上海老鄉呢,要不我幫你跟呂爺爺解釋一下?”王興東麵帶懇切地問道。

“不了,我。。。還有事,先走了。”胡銘天轉身離開,王興東望著他的背影長出了一口氣,幸好臨時編造的話起到了作用,否則會耽誤正事。

呂家大院正房,呂瀚眠愛不釋手地端詳著掌心托著的一隻紫砂壺,圓潤的壺身,渾然天成的壺嘴與把手,油亮細潤的紅泥鮮豔奪目,一旁放著打開的禮盒。

“純正的宜興大紅袍,這顏色,這質地,”呂瀚眠說著戴上掛在胸前的老花鏡貼近壺身品鑒著,“真是好東西啊。”

坐在旁邊太師椅上的王興東微笑著回應道:“還是呂爺爺識貨,這把壺用的是清代遺存下來的大紅袍老料朱泥,由宜興最年輕的國家級製壺大師傾力製作,極具升值潛力,壺底有他的款兒。”

呂瀚眠翻過壺身瞧著點點頭,遂揭開壺蓋與壺體輕碰一下,側耳聽見鏗鏘的金屬聲,“聽見了嗎,大紅袍老泥燒製時的收縮比例是普通紫砂泥料的三倍,才會發出這種金屬聲,手感十分的綿密緊致,像嬰兒的皮膚一樣。”蓋上蓋子輕撫著。

“不愧是品壺的行家,贗品絕逃不過您的慧眼,這把壺是送給您的。”

王興東的話嚇得呂瀚眠手一哆嗦,紫砂壺險些掉在地上,老爺子雙手捧壺放在桌麵上,說:“啥,送給我?這麼貴重的禮物我可不敢收啊,王總。”

呂瀚眠嘴上雖這麼說,但眼神仍流連於大紅袍上無法自拔,王興東笑了笑:“您別叫我王總,我和新圓是朋友,也是您的孫輩。”

呂瀚眠搖搖手:“不成不成,老北京叫孫子是罵人話,俗話說當官不打送禮人,何況我這個糟老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