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媛媛聽完不再作聲。“憑什麼非得用他的錢,我。。。”何子楓瞟了眼呂新圓等待後麵的答案,其實呂新圓早就有意參股這家小劇場,但紫東成立不久資金本就緊張根本拿不出錢來,何子楓建議可以向呂瀚眠借,但呂新圓知道爺爺的夢想是成立一家私人博物館,她張不開嘴。“要不把琴賣了吧。”胡媛媛突然冒出一句。何子楓猛踩一腳刹車,差點和後麵的車追尾。“我就說某人憋著壞呢,你敢把琴賣了,王興東敢把你賣了信不信?”“讓他試試啊。”何子楓咧了下嘴,心說這倆上海人哪個也不好惹,這姑娘身後有宇天集團撐腰呢。“送我的琴怎麼變成你倆拌嘴的由頭了,子楓,一會兒先去公司放下琴,再送我們回家。”“新圓姐,今晚我不回呂家大院住了。”“為什麼?”“明天一早有課,我住酒店方便些。”“也好。”路上的車少了點,車裏隻剩下呂新圓和何子楓。“胡媛媛一定沒去酒店。”何子楓說。“你怎麼知道?”“不出意外的話,那姑娘已經在去胡銘天家的路上了。”胡銘天新租住的一層小院,隔壁鄰居一家人正團聚賞月有說有笑,胡銘天聽見門鈴聲,起身去開門,胡媛媛走進來。“怎麼想起來我這了?”“還不是為了你,有吃的嗎,餓死我了。”“正好我也沒吃呢,現在就做。”胡銘天走向開放式廚房。胡媛媛仰在沙發上見房間裏變化很大,才發現胡銘天渾身髒兮兮的。“二哥,不會是你親自打掃的房間吧?”胡銘天洗完手,係上圍裙說:“你覺得我舍得花錢雇保潔員嗎,一點不誇張,從早上睜開眼到你剛才按下門鈴,幾乎沒歇著,參觀一下我的戰鬥成果吧。”胡媛媛起身穿梭在房間裏,潔淨又溫馨,尤其是小院被裝點得有些伊甸園的味道。“哇塞,我覺得你還是給保潔阿姨留口飯吃吧,這真是你一個人幹的?”“我唯一感謝咱爸的就是當初他送我去當兵,在部隊裏學會了吃苦,提高了生存能力。”胡銘天從冰箱裏邊拿出食材邊說。胡媛媛過來趴在吧台上:“銘天哥,你真的跟在上海時變化好大。”“有嗎?”
“當然啦,是誰刺激的你呀?”胡媛媛坐在吧椅上。“呂爺爺。”“啥?”胡媛媛心中的答案是呂新圓。“和老爺子住在一起的時間雖不長,但卻讓我深切體會到什麼叫熱愛生活,老人家那麼大年紀還把每天的時間安排得滿滿的,專注地工作,享受休閑時光,活得特別充實。”“oh my god, 北京究竟有什麼魔力,感覺不像你說出的話。”胡銘天笑了笑。少頃,兩份簡單的意麵配海鮮蛤蜊湯擺上餐桌,胡媛媛真餓壞了,拿起餐叉大口吃起來,嘴角沾了番茄醬也全然不顧。一天沒吃飯的胡銘天也胃口大開,很快兄妹二人的盤子裏都空空如也,抬眼望著對方笑了。“倘若被我媽知道在北京過著像餓狼一樣的生活,一準把我拽回上海了。”胡銘天抽出一張紙巾遞給胡媛媛:“幾個月時間你也發生了蛻變。”胡媛媛擦著嘴角:“是啊,都說魔都是具有魔力的地方,帝都絲毫不落下風。”“喜歡上北京了?”胡銘天靠在椅背上。“談不上喜歡,但好像被什麼東西吸引不願離開了。”胡銘天笑笑。“看來你也有同感呀,二哥?”胡媛媛撒嬌道。“不太一樣,我的心在二十多年前就留下了印記。”胡媛媛挺直身,說:“銘天哥,你對呂新圓到底怎麼想的?”胡銘天收攏了笑容,他無法明確回答這個問題,誠然他是喜歡呂新圓的,但卻做了一連串傷害呂新圓的事,感覺彼此的心越來越遠。“你心底依舊想著虞霏霏,還是因為胡家的往事?”胡銘天抬頭望向胡媛媛隆起眉宇。“新圓姐已經把二十多年前發生的那場火災全都告訴了我,那段痛苦的記憶是胡呂兩家,也是你們倆心中最大的阻隔,但新圓姐早已經從那段陰霾中徹底走出來,反而是你仍深陷其中無法自拔,你知道嗎銘天哥,你來到北京在呂家大院做保姆,和呂新圓朝夕相處那段日子流露出的快樂是我從未見過的,不要因為已經故去的人而丟了一生的幸福,是爺們就把心愛的女人追回來。”一番話差點把胡銘天說哭了,點醒了迷茫中的他,竟出自妹妹之口。“把你從上海帶來北京就是給我上課的?”胡銘天故意揚起下巴,很快嘴角一咧,“但今天這節課我聽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