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小轎車平穩地停在路邊,林羽留了那位好心姐姐的聯係方式,要把車費和洗車的錢還給她。
再次道了謝過後,便匆忙下車。
她麻煩姐姐把她送到了距離火車站最近的蛋糕店,但現在已經晚上11點半了,大概率已經打烊,但她仍然不死心地想去看一看。
令人驚喜的是,那家小小的門麵在大雨之中還亮著燈光,除了一個孤零零的店員之外,還有一位顧客在蛋糕展示櫃前。
林羽剛走上前,就看見比她早來的顧客指著最後一塊小蛋糕,“幫我把這塊包起來。”
店員拿起包裝盒熟練地打包,她看著空空如也的展示櫃慌了神。
“您好請問……這是最後一塊蛋糕了嗎,還有其他的嗎,隨便什麼款式什麼口味都可以。”
林羽預期中的蛋糕裹著甜的奶油,有好吃好看的巧克力作裝飾,裏麵是水果夾心,她插上蠟燭端在陳澈麵前,然後發自肺腑地說一句“生日快樂”。
可是現在這些都沒有了沒關係,她隻想要一塊簡簡單單的蛋糕就足夠。
“不好意思今天已經賣完了,這是最後一塊了。不然您明天再過來?”
店員的眼神小心翼翼地在林羽和前麵那位顧客之間掃過一圈,看小姑娘神情焦急的樣子,這塊平平無奇的蛋糕就像是救命良藥,不過凡事都講求一個先來後到,她也不好開口來決定著最後一塊蛋糕的歸屬。
前麵那位先生仿佛什麼也沒有聽到,掏出手機把錢轉了過去,提起蛋糕就走了。
“或者……您再看看別的?”
店員不忍心眼睜睜看著小姑娘一個人深更半夜冒著雨來買蛋糕,卻空手而歸,積極地推薦著其他甜品。
其實馬上就要打烊了,店裏貨架上的東西賣得七七八八,隻有零星幾款即食麵包寂寥地擺在那裏。
“這個吧,可以給我一根蠟燭嗎?”
林羽指著一袋菠蘿包,沒有蛋糕就用這個假裝一下,希望陳澈不要介意,回去再補償他一個又大又漂亮的蛋糕。
“可以的,我送你一盒吧。”
提著輕飄飄的紙袋子,裏麵裝著一袋菠蘿包和一盒藍色的蠟燭,林羽沿著前往火車站的路飛奔。
她剛才試圖聯係陳澈,卻無果,發消息也好、打電話也罷,那邊都沒有回音。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已經上車了,火車上信號不好?
此時雨已經漸漸停了,可林羽生怕錯過陳澈,火車不會停下來等她,哪怕隻是半分鍾也會讓她徹底失去對17歲的陳澈說第一句“生日快樂”的機會,因此不敢停下來收傘,在半幹的空氣裏依舊撐著那把透明雨傘,一點點向火車站移動。
還差10分鍾就到晚上12點了,林羽終於衝到了火車站的門口。整整跑了兩公裏的她早已累得氣喘籲籲,雨傘直接丟在了地上,但裝著菠蘿包的袋子還牢牢掛在手腕上。她腰也直不起來,隻得雙手撐著膝蓋大口呼吸,喉頭冒出了絲絲腥甜,一股鐵鏽味在嘴裏蔓延開來。
明明平時800米都跑不下來,今天這段路連林羽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撐下來的。
身前身後是來來往往的行人,緊密得如蟻群一般,卻沒有一張是陳澈的麵孔。
林羽掏出手機,又給最近通話的號碼撥了出去,冰冷的提示音再次響起,陳澈沒有接電話。
這讓她犯了難,陳澈聯係不上,看時間他很有可能已經進了站。
好不容易追到了火車站,難道隻能原路返回嗎?
老火車站的基礎設施還沒有更新,車站的空間麵積小,隻設置了三個檢票進站口,有一個臨時關閉,剩下兩個的前麵排起了長隊。
撿起雨傘,林羽灰心喪氣地挪到了進站隊伍的旁邊,想著問問工作人員能不能先進站,後麵補一張票。
她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一定是狼狽不堪。身上的衣服被捂得半幹,皺皺巴巴地貼在身上,頭發鬆垮地垂在腦後,腳上原本白色的帆布鞋被雨水浸濕發黃……可眼下已經顧上不這麼多了。
正在心裏激烈地打退堂鼓時,隻見前麵排隊的一堆爺孫在和檢票員交涉,爺爺聽力不好,全程由小孫子據理力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