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在流逝時間在流逝
命運在流逝
不會流逝的是什麼
配點(人際關係)
●
酒井在一瞬間進行了連續的判斷。
單單靠背後風的動向,就知道剛才的少女來了。
並沒有淪落到必須回頭進行確認的程度。
……戰種是近接武術師嗎!?雖然挺常見,不過這個——。
總覺得在哪裏見過。十年前,確實見過這個少女。
本多?忠勝的女兒。正純說了是熟人的少女。
名字叫什麼來著。雖然不記得了,
……從過去行動就很敏捷呐!總是拿著槍啥的……!
雖然不了解情況,不過既然對方突然轉到自己身後,是為了攻擊自己還是確保自己呢。
然後是現在,皮膚所感覺到的變化,是少女移動著身體引起的大氣的波動。
那個波動很強,初速很慢。
那麼這是攻擊吧,酒井如此判斷道。如果是為了確保自己而揮出手腕的話,波動會較為微弱,初速會較快。
不過,剛剛攻擊時引起的風,是靠渾身的力氣用武器揮動生成的,一開始雖然慢,不過波動很強。
如今的是後者。
“如何攻來”,並非酒井的心,而是他的本能發出如此的疑問。
少女所用的武器,自己曾經有過印象。她站在忠勝身後時,就看到了。
並不是意識著才看到的。過去,作為鬆平四天王的一角闖蕩戰場的經驗,把這把武器染浸到了比意識還要更深的位置。那個武器是白砂代座的品牌。
木柄用黑色的墊子加工成的,有著與白砂之名正好相反的顏色的一麵的,保守地製成並販賣的武器。
筆直的刀柄,那長度能讓輕鬆的揮動造成更大的傷害。
……若是如此。
較長的刀柄,除了能更容易操作刀刃外,還有一個問題。
刀是用來碰到對方,進行劈砍的武器。不過那意味著,擊中的刀刃必須到達自己的胸側才能進行劈砍。
所以,刀的刃部,隻能在有效的距離裏進行劈砍。雖然根據劈砍時候的力道控製,可以深入切口,不過能砍傷的距離隻能取決於拉近的距離而已。
然後,在持有長柄的刀的場合,往前突進的話刀柄就能擊中身體。
兩人間的距離很短。
在這種情況下,為了深入攻擊,對方會怎麼做呢。
……沉下身體,朝遠處揮出刀刃!
沉下身體把刀刃往前麵遠遠地揮出,讓全身繃緊。
這樣做的話,身體擺動的份就可以轉為刀刃能攻擊到對方的距離上。
如今,背後感覺到的風很大。
是全力地,用上全身力道形成的風。
目標是自己的右胴。從背後攻來的橫一閃。
高明,酒井的本能認同了對手。
目標是自己的上半身的話,肩膀與胸部厚厚的筋肉會造成妨礙。如果攻擊腹部以下的話,隻要切斷手腕就毫無阻礙了,也能撕開因腹壓而伸展的側腹薄肉。
在加上,橫向進行一閃的話,就是打橫揮出刀刃。
這樣做能因身體的旋轉而自動地揮出刀刃,揮出的刀柄尾部也不會碰到胸部或腹部。與旋轉的動作進行聯鎖的話,也不用整理下盤。
不怎體麵的劍術。並不是在練習場學習到的東西。是實戰的劍術。
要怎麼避開這次攻擊呢。
比思考還要快一步,酒井動了。
●
酒井做出了不能稱之為回避的動作。
他對著背後卷著風的一擊,
「喝」
輕輕的一步,BackStep。
「——!」
對著對方的斬擊,自己靠了過去。
假如刀是用來切斷的武器,那由自己投過去,能把互相的距離化為零。即使對方也跟著後退,那距離也應該會短於原本的距離。
問題是,那後退的速度能否超越橫向一閃的斬擊速度。
所以酒井身體動了。並不是筆直後退,而是往左後邊。
行動了。
更進一步地,
「那麼」
酒井把藏在腰後的短刀抽出一半。
拔刀方式是以右手反握,連同肩膀抬起手腕那樣的動作。這樣短刀的刀刃既能防禦右腰,也能以彎曲的手腕防禦右胸側。而且能用抬起的肩膀防禦頭部右側。
這樣做能對於對方的斬擊處於一個良好的位置,進行防禦。
做完了最佳的防禦手段後,酒井操縱往左後跳的身體一個急轉,朝向右邊。
對自己拔刀相向的對手應該在那裏。
中獎了。
看到了黑色的頭發。
接下來進行當身技(譯注:當身技是在日本古武術與武道中以手、肘、膝、腳等為武器,擊打對手要害部位的技術,以達到一擊殺傷對手的目的),在下一瞬間自己就可以掌握主導權。
本來的話應該一擊讓她老實下來,讓她體會到等級之間的差距,可自己現在是教導院的校長。不能對年輕的姑娘做的太過火。揉揉胸部就放過她吧。
然後,對方的刀刃,撞上了這邊的短刀。
可是,
「……呃!?」
酒井看到了。在背後的少女,突然移動到了自己的右前方。
……這是——。
少女所處之位正好在自己右肩前。展示著自己的後背。稍微沉下了腰。
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雖然不知道,不過對方進行了瞬間移動是事實。
然後酒井明白了她移動到自己的右前方的理由。
……為了不讓對方的刀刃撞上自己的刀刃嗎!
刀刃是金屬製成的。為了增加韌性而進行了聚合加工,還有鍛煉,
不過撞上了硬物,也會產生缺口。如果是達人的話,雖然也有能夠不用術式與加護而用刀刃切斷金屬,不過那對於當時現役的酒井來說也不是能夠容易達成的。
所以,少女回避了刀刃之間的碰撞。
回避,來到自己跟前,把為了進行斬擊而移動的身體以腰的下沉進行製禦。
架勢如同擔在左邊的刀,配合著她站起來的動作跳起,
「————」
來了。
從後仰的姿勢把刀往上揮動,以這個動作對準自己的頭從右下開始切過來。是不正規的攻擊。
酒井的右腕,握著短刀的手被她的後背壓製住了。
……高明。
預測了這邊的動向,不斷尋找著進行致命一擊的機會。不怕跟對方進行密接,也是拜修煉所賜吧。
酒井把刀往上劃過去並往前回避,
「唔」
右腳前端,被她深深踏出的右腳後跟踩住了。
抽出腳尖。不過,慢了。反而被她注意到抽出腳尖的動作。
無法回避。然後看到眼前少女揮動刀刃的初震。
糟糕。可是看向正麵,過去的兩個同僚後,
……那兩個混蛋,握拳觀戰你妹……!
如果要給那兩張臉配音的話隻有“上啊——!”,不作他想。
一邊想著等會再收拾你們,酒井動了。
現在,短刀拔不出來。所以酒井做出了一瞬間的判斷。本能的動作。那就是,
「我摸」(譯注:原文是一個擬態詞)
酒井丟下了短刀,用那隻手穿過她的背部與擔著的刀之間的空隙,摸了屁股。
空出來的手抓住了她的屁股。於是,
「——!?」
她的口中發出了包含著驚愕的悲鳴。
●
「好的,總之,明天宴會料理要用到的食材準備的差不多了嗎?」
對於穿著巫女服的淺間的這句話,跟在她身後的三個人影點了點頭。
場所是右舷二番艦?多摩的表層部右舷側商店街。因為是麵向外人的觀光艦所以是個很繁榮的地方。
在街道上穿行而過的人裏有從三河上來的,從南側的陸港到達的K.P.A.Italia與三征西班牙的學生們也混雜其中。
四人裏的其中一人,直政邊用右邊的義腕把玩著艦內整備用的大型扳手,邊看著阿黛爾與鈴,還有淺間三人。
「雖說是按人頭買的,不過這不會買太多了麼」
直政話裏所指的,是大家拿著的大量紙袋。四人別說手腕,連手肘都吊著袋子,腰部的hard-point上也懸架著袋子。
「伽,伽醬還有戈醬她們,……在,在的話,就好了」
身上負擔較輕的鈴搖著腰側hard-point上的對物用吊柵傳感器,調整姿勢重新抱緊了食材這樣說著。於是乎淺間說道,
「奈特和成瀨那兩個人有送貨的工作嘛。我覺得她們兩人現在應該在艦艇之間來回飛著吧。就在剛才托利被彌托打飛時被委托的。」
對於淺間的話,眼鏡少女阿黛爾“哈啊”地歎了口氣。
「嘛啊,淺間也是,辛苦你了。既然穿著巫女服,那就是有淺間神社的工作,現在應該很忙吧?」
「恩。初春時因為關於契約的工作很多,櫃台業務讓人忙的喘不過氣來呢……。術式方麵也是,大家一開始的要求都很過激,我家的月間訂貨量因此很不得了呢」
「大家都覺得隻要去你家神社的話就能得到過激的術式呢」
直政邊旋轉著扳手,從腋下穿過拋往肩上,邊這麼說著。
「你啊,不是在去年的文化祭弓道部的人體射靶出場,連四散逃命的部員都不放過,全部打穿麼。之後還把獎品全部搶走送給孤兒院了。
孤兒們也不會想到這些禮物是用部員們的犧牲換來的吧。人的性命比獎品還要輕啊」
「可是啊直政,沒有加入加速係的人類要比打鴨子有趣多了,這不是沒辦法的麼。
發出悲鳴逃亡外麵會給別人添麻煩的,所以我隻是防患於未然而已」
「……你給我好好記住危險這個單詞啊」
啊咧?對於發出這樣的疑問的淺間,直政瞥了肩膀上的扳手一眼。
「總之,我們就這樣子陪托利他們,今晚的“尋找幽靈”會去吧?我也從頭子的泰造老爺爺那拿到夜班的休息權了——」
直政用下顎指了指淺草。作為貨物艦的淺草與品川,艦上豎著的全高超過百米的桅杆上正在放下帆布,利用了桅杆的左右吊杆的架式起重機正在展開作業。
懸架著的起重機拉著吊杆前端的滑輪上掛著的繩索,管理著上部的動作,為了拉住繩索,作業用武神與飛行係的種族與職業者來回忙碌著。
「嘛啊,這邊有些事情,用地摺朱雀幫完手後馬上就會過去了」
說話途中,利用繩索的牽引,懸架在起重機的上空的武神降落下來了。看到這一幕的阿黛爾張大眼睛,
「偶爾會用吊籃之類玩蕩秋千呢。真好啊—」
「這好歹也是工作的研究哦,那個也是。比起這事——,總感覺天空熱鬧起來了呢」
天空。淺草與品川與各艦之間,幾個影子拖著密布在空中的白色霧尾,疾馳著。是飛行種族與魔女們。無論哪個都是高速地取著互相纏繞的軌道在艦間穿行,
「三征西班牙的武神停止了監視,所以投遞業者那些家夥們開始了競速跟模擬戰呢。
聽成瀨說,這些人明明都是些各國的精英,大部分卻因為跟教譜關係惡劣而跑來這裏,因此這裏的技術與知識的交換在世界上是屈指可數的呢」
「啊,成瀨跟奈特現在也在飛哦?以不發動“木葉”就看不見的速度。……根據傳聞,以兩人一組為單位的話,那兩人似乎是最強等級的」
「嘛啊,那兩個人也是,現在在做的工作與其他事做完後,晚上也會在教導院集中的吧。真是的,我身邊盡是些沒常識的家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