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鎮中的遊擊手』(2 / 3)

「……直政,最後的話請你照著鏡子說」

對於淺間的話,阿黛爾小聲地笑了。她把紙袋與包裹放在提起的膝蓋上重新抱好,

「不過嘛啊,雖然三河那邊也會放煙花,不過大家果然會去總長那邊呢—……。雖然我也會用模擬用的從士槍並裝備對靈術式參陣就是了。」

「我,我也,我也去」

鈴也邊說邊點頭。淺間用雙色之瞳看著大家,彎下眉梢笑道。

「在各個方麵,大家都很在意托利君呢」

「確實是呢。現在世間都是織田啊大罪武裝啊末世啊什麼的煩死人了,嘛啊,在這裏麵,有個笨蛋的告白能否成功,真是的,雖然不是直達道歌——」

(譯注:告白能否成功裏用了【通る】,直達道歌裏也有【通る】,既有成功傳達也有通過走過的意思)

把扳手擔在頭後的直政,抬頭看向午後過半的天空說著。

「挺嚇人的呢。……還真拿出幹勁了呢,那個笨蛋」

隨後垂下視線的直政,看著淺間張開口。說出來的話是,

「比起我們,你跟喜美他們是老交情呢」

被直政投以疑問的淺間,略為思考後點了下頭。看著大家,

「嘛啊,雖說是老交情,也是雙親之間的關係,小時候的記憶已經很模糊了。」

「不過從小學以前就跟他有來往的人隻有你吧。其他人都是小學以後認識他的。所以大家,嘛啊,雖說都知道托利是一個怎樣的人——」

「正,正純,不,不同。還有,東,東也是」

鈴的話,讓淺間點了點頭。

「因為正純是去年的轉學生嘛。……今天也沒來教導院,跟校長一起去三河那邊了。

——跟我們不同,把教導院的生活作為一個通過點掌握著呢」(譯注:通過點,不知道怎麼解釋,我就造個句子吧:取得及格分數是我們邁向滿分的一個通過點)

還有,

「東君也是從中等部開始轉學進來的,果然,他應該完全不了解托利君呢」

“不過”,淺間斜著脖子發出疑問。看著直政,

「為什麼要問這些?」

對於這個疑問,直政苦笑著回答道。

「——在這裏的我們,都跟托利一樣,知道赫萊森的事情」

那句話,讓淺間與大家都一起沉默了。究竟要怎麼說才好呢。

連說出那句話的直政都覺得自己多嘴了,不過過了一會後,她說道,

「稍微走會嗎」

直政用下顎指著道路。而且,還邊說邊用左手輕輕地擺弄著扳手。

不過,跟行人交叉而過的她們前麵的道路是,

「那個,這,這條,這條道路前麵」

大家都知道知道。鈴搖著頭的理由是,

「啊啊,托利早上總是去的那家快餐廳就在那裏呐。不過放心吧,在這個時間,鈴害怕的那個人一驚外出了。——她午後總是去掃墓的。你也是知道的吧」

直政的台詞讓淺間有點驚訝。她跟著重新開始走動的直政踏出一步,

「稍微有點吃驚。你居然對她有興趣」

「跟知道她有去掃墓的你沒什麼分別。再說了,清晨和午後的工作結束後到外殼的緊急樓梯處休息的話,能聽到哦。那首歌」

「要說那首歌的話……」

“那個你也知道的吧?”已經開始走動的眾人最前頭的直政說道,

「直達道歌。我們跟赫萊森一起玩的時候唱的歌啊。在道路上用石頭鋪成陣,大家手牽手,……歌唱完後站在陣裏的人就算輸」

「赫萊森有點太客氣了,偶爾會自己故意輸掉呢。本人似乎是想隱瞞的,可基本都被看穿了……」

說著以上話的淺間,過了好一會後,才發現正在走路的其他人都看向自己。

然後淺間理解了直政剛才話裏的意思了。詢問自己跟托利他們的老交情,

……是要我,說出和赫萊森兒時的回憶呢。

赫萊森。

記憶裏,是個黑發藍眼的少女。不太靠得住,不過,現在回想起來,有時給人感覺有點過於溫柔的孩子呢。不過,那也是因為,

「出身很不得了的人呢。……怪不得旁邊的托利君漸漸的變成個笨蛋哦。那麼嚴酷的出身。嘛啊,知道這件事也是——」

換了口氣。

「在她死後了」

淺間看到眾人因為這句話而低下頭。不過隻有淺間自己沒有低頭,

「托利是怎麼想的呢。要把這次的告白當成清算的開始嗎,還是說要繼續嗎,還是想靠此轉變想法嗎,……到底是怎麼想的呢」

「至少,……想揉她的胸部是毋庸置疑的」

「好,好啦,不要在這種緬懷的時刻說出那種冷酷的現實」

不過,雖然阿黛爾這麼說著,淺間還是耷拉下了自己的肩膀。確實如此就是那樣就是沒錯啊,總覺得有這種想法的自己太可悲了。阿黛爾繼續說道,

「說起來淺間,雖然剛才總長也說到了,你被總長襲過胸嗎?雖然在我的記憶裏似乎沒有這麼回事啊」

自掘墳墓了。淺間慌慌張張地搖頭,

「不,那個,我是……」

「啊?你忘了啊阿黛爾。淺間第一次戴BRA時,被托利跟在後麵“犯規啊!太肮髒了!乳套啊!”一直念著」

「嗚哇啊——!你在說什麼啊直政——!」

哈哈哈哈哈,直政笑了五次後用手拍了拍淺間的肩膀。

「沒關係啦笑吧。——那之後哦?阿黛爾,淺間那家夥還真哭出來了,托利因此被老師叫去罵了一頓,於是托利對那家夥“那好,你來揉我的胸,正負得零吧!!”這麼說著把正在哭泣的她的手抓起來去摸自己的**“好了嗎!?這樣就好了嗎!?”,結果又被老師訓斥了」

「……啊啊,我那天確實因為晨練而來遲了—,啊咧,那天淺間不是一邊摸著總長的**一邊喜極而泣嗎—……」

「不,不好意思,我在阿黛爾心中究竟是個怎樣的形象哦!?」

有啥不好,直政說著。

「——搞不好,從明天開始,像這類話題就難以說出口了啊」

「是吧?」

淺間用雙色之瞳看著如此問道的義肢友人。

於是乎,走著的直政,也看向了淺間。

「嘛啊,那方麵,喜美也是知道的吧」

沉默地聽著。於是乎直政看向前方,

「喜美那笨蛋也是,雖然像個笨蛋似的真是個笨蛋,不過是個很會照顧人的笨蛋呢。雖然照顧過頭這點果然是個笨蛋呢。如果明天托利的告白順利進行的話,最受傷的可是他自己啊。

——明明我們在這裏討論他,那個笨蛋卻不在這裏」

「那是——」

淺間想起來了。剛才大家在階梯上解散時的事情。從茶道部跑過來得淺間隻確認了今晚的預定,那之後喜美,

「……依然還坐在階梯上呢」

「啊啊,剛才解散的時候,告別的時候,托利說自己要去“悔恨之道”看看呢。——你知道的吧?」

「你指什麼?」

「托利那個笨蛋,從那以後十年裏都沒去過“悔恨之道”」

知道的吧?直政繼續說著。

「今天早上也是啊。在昨天被告知今天的集合在外麵的時候,已經能猜到他今天早上的體育課究竟會去幹什麼了呢。

然後是從教導院跑出來的話,筆直前麵,在右舷跟左舷這兩艦裏,往右邊走就是“悔恨之道”。然後——」

「上次,二年級結束時候的課是跑到左舷淺草的團子屋為止嘛。……按順序來說,這次是右舷」

淺間回答後,阿黛爾看向奧多摩。她眯起了眼鏡裏的眼睛,

「那麼,那個,喜美坐在階梯上是為了——」

「在守候著笨蛋弟弟會不會到“悔恨之道”啊,作為一個笨蛋姐姐」

笨女人啊,直政快走一步說著。

「盡管如此我們也是笨蛋啊。在這裏的大家,不對,我們班全員,都在那個笨蛋女麵前抬不起頭。不管怎麼說——」

不管怎麼說。

「讓托利沒能去到那邊,也是那個笨蛋女的功勞」

這句話,讓大家邊走邊屏住了氣。商店街的聲響與熱鬧都不在意那樣地,持續著暫時的無音,不過,

「是呢」

淺間終於說話了。

「然後,——我覺得這全部都是因了赫萊森的關係」

「赫萊,森……」

鈴低著頭開口道。腰間的吊繩狀對物傳感器的金柱群小聲地鳴響著,

「溫,溫柔的人」

鈴小聲地說著。在此之上,“那個啊”地加上如此開場白。然後,

「知,知道嗎?托利君,在叫我的時候,首先,喂之類,那個啊之類,絕對會先那樣說。然後,向,向我伸出手,碰到我的時候,那,那個,手,這,這樣」

包括了淺間在內,大家都把視線投向鈴的手,鈴把手在自己的製服的腰部上像在擦拭似的觸碰著。

那看起來是用手在擦拭的動作。因為包含著衣物摩擦的聲音。

「這個是,信,信號。——我,眼睛,看,看不,到,突然被叫到名字,碰到的話,會,會嚇一跳,會給人添麻煩,所以,先用其他聲音」

「啊啊,雖然我們也有在模仿呢。小學時察覺到那個笨蛋在做這種事情時,還以為那個笨蛋在這種細節上給自己賺分數呢……」

不不不,鈴慌慌張張地搖頭。

「赫萊森,先,開始的」

吸了口氣。

「托利君,在,在赫萊森不在了後,……也,也沒忘。」

“是嗎”,直政說道。“抱歉了。”

淺間則隻是笑而已。

……該不會——。

鈴,可能很喜歡他吧,淺間這麼想著。

就在這個時候。從正麵傳來了聲音。

「啊咧?你們結果也是去這裏買東西?」

聽到這個聲音,把臉轉過去的話,可以看到正麵的人行道上有幾個男生走了過來。

果然是抱著紙袋的涅申原與烏爾基亞加,四郎次郎還有海蒂這些成員。

「怎麼了你們,明天想狂歡到什麼程度啊」

「啊,我們買的隻是今晚的而已。不過,——食材好像買太多了呐」

涅申原的苦笑,讓大家都跟著苦笑了。海蒂彎下眉梢道,

「但是,……也隻有這裏了吧?奧多摩的話會打擾到托利君跟喜美,村山又沒有這家店」

海蒂看著反方向的步道,左舷側並排著的商店。

受到影響的大家跟著看過去,那裏有件快餐廳。兼營著麵包屋的這家店,現在正在準備中。

女性店主正在店前一邊掃地一邊跟鄰居商店的店主們談笑著。

淺間注意到鈴躲到了自己的背後。所以暗地裏小聲地說,

「鈴,從去年以來,你就沒來過這裏了嗎」

「恩。……弄錯了的話,會,會很恐怖的」

“是麼”點著頭的淺間,輕輕地把手放在了用手碰著自己腰間的BinderSkirt(譯注:教導院女生製服的可活動雙邊型裙子,具體樣子可以參考上麵的人設圖)的鈴的肩膀上。

就在這個時候。快餐廳的女店主回過了頭。她注意到這邊後露出笑容,

「咋了咋了,今天從早上開始就好多教導院的顧客呢。還沒開店哦?」

「啊,不好意思」

回答的人是海蒂。海蒂用手靠著臉蛋,淺淺地施了一禮,

「那個,……說不定,明天會很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