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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華銀大廈天台的外沿上,高空凜冽的大風吹著衣襟撲拉拉的作響,腳邊就是刀砍斧削般光滑,鋼化玻璃,鋁合金骨架組合起來的萬丈絕壁,從這棟六十八層超高建築的頂上向下望,街上的汽車都變成了花生米般大小的甲蟲。
敵人就站在我前方十米的地方,他黑色西裝,黑色領帶,黑色的墨鏡,渾身上下隻有襯衣露出了領口和袖口三塊雪白。他手中的9毫米勃郎寧手槍也是黑色的,黑洞洞的槍口正對著我的胸膛,他的身後,遠遠的能望見整個城市的輪廓,就是我們生活的這片鋼筋水泥鑄成的叢林。
我冷冷的看著他,難道他以為憑著一枝手槍就能叫我束手就擒嗎?我心裏瞬間飛速旋轉了無數遍,想找出一句適合於此時用的冷酷、瀟灑的語句來,可惜,平常自負博覽群書的我,這時竟半天沒憋出一個字來。
正在這時,他扣動了扳機,槍口象是炸開了一朵小小的焰火,瞬間又化成青煙作圓圈狀向四周飛散而去,這煙圈的中心,一顆9毫米的鉛彈,撕扯著空氣,高速旋轉著,向我的胸膛飛馳而來。
我眯著眼睛,看著彈頭飛來的彈道,等它快接近自己的胸口時,輕輕的一扭身子,子彈擦著我肋下的衣襟飛馳而過。
敵人驚呆了,顫抖著連連扣動扳機,但沒有一點作用,我的身體左傾右擺,後麵幾顆子彈和第一顆一樣,都擦著我的身子而過,飛的不知了去向。
敵人咬牙切齒的一把扔掉了手槍,伸手在背後一掏,居然拽出了一隻AK47來,我倒是吃了一驚,怎麼也沒看出來,他衣服底下居然還藏著這麼個大家夥。但驚訝隻是略略的一瞬,我隨即憐憫的看著他,想用眼神告訴對方,這也沒用。
這家夥“啊,啊——”地大喊著,死命扣住了扳機,AK衝鋒槍的槍口迸發出熾熱的火蛇,子彈如潑雨般的向我飛來,我緩緩的抬起了右手,伸出食指,向前淩空虛虛點出,嘴裏念了一句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的咒語。
數十顆彈頭在我麵前懸空停住了,就象是電影畫麵被定格了一般,我盯著它們看了幾秒,然後收回手指,張嘴輕輕的吹了一口氣,彈頭象是忽然失去了支撐,“叮叮當當”掉落了一地。
敵人早已變得目瞪口呆,我相信此刻他的心情已經不能簡單地用驚訝兩個字來形容,我冷冷的一笑,現在該我出場了吧!
我邁步向他走去,故意把步伐放的很慢,好讓邁出的每一步都能對他的心理產生極大的威懾,一步,兩步,三步,———。
就在這時,突然,好象有一雙看不見的手,在我的肩膀上狠命推了一下,我猛地一晃,頓時失去了重心,身子一歪,竟從六十八層的摩天大廈頂上摔落了下去。
這時,耳邊由遠而近的傳來一聲呼叫:
“老公,到點了,快起來。”
我迷迷糊糊地睜開睡眼,映入眼簾的是冰兒那雙黑白分明,睫毛彎彎的眼睛,正笑笑的看著我,冰兒的睡眠不好,每天睡的很晚,醒的很早。偏偏我卻是個睡死鬼投胎,每當我沉沉的入睡時,她要麼坐在那裏一集一集的看老婆劇,要麼在屋裏轉來轉去,動動這個,擺擺那個。
我把頭稍微抬起了一點,問道:“幾點了?”
“七點半了,豬頭。”冰兒回答道。
我趕忙閉上眼睛,把頭又縮回被子裏,說了聲:“再睡五分鍾。”
“不行,快起來啊!”冰兒拉扯著我的被子,我使勁把被子往身上卷了卷,連聲叫道:“兩分鍾,兩分鍾。”
冰兒無奈地轉身起來,擺弄她的化妝品去了,我舒服地閉上了眼睛,意識又漸漸地模糊了。
“快起來,都四分鍾了。”冰兒坐在床邊,推著我的腦袋,喊道。
我把頭抬起,往前一湊,枕在了她的大腿上,說:“再睡一分鍾,就一分鍾,你數數。”
冰兒雙手摟著我的腦袋,嘴裏開始數著,“一,二,三,四———,六十。”然後低頭在我臉上親了一下,說道:“起來吧,乖乖。”
我叫王詠,在一家外貿公司工作,徹頭徹尾的小人物,走出五米就會消失在人群中的主,認識冰兒以前,她在一家房地產公司做副總,屬於那種標準意義上的職場麗人,端正的五官,一米七五高挑出眾的身材,走到哪裏都是人們目光的焦點,我的同事剛見到她的時候,都是驚呼:“哇,你老婆是模特吧。”“你老婆是空姐吧?”至於她怎麼會喜歡上我這個小小的公司職員,我到現在也是說不出個所以然,總之是,經過了無數個電話煲,發了無數個短信,我們終於走到了一起。後來由於種種原因,我來到了L市工作,又過了一段兩地分居,奉獻鐵道部的日子。終於忍受不了相思之苦,她辭掉了原來的工作,也來到了L市,但由於她幹慣了高職,一時難以適應從新做起。所以工作一直還沒有著落,在家裏閑著。
本來以我們倆的條件相比來說,應該是我辭職去她那裏,但由於某種男性心理的作祟,所以最後還是她沒有拗過我,這點上,確實可以說是封建思想害人呐。
我匆匆忙忙地刷完牙,洗完臉,穿上外套準備向外走,冰兒一把拉住了我,以不容質疑的口氣說道:“喝牛奶,吃麵包。”
由於貪睡,以往我把吃早飯的時間都用在了睡覺上,自從認識了冰兒以後,她毅然決然地糾正了我的這個習慣,早晚各一袋牛奶,雷打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