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然，你是怎麼修煉的啊。”
“我們妖族修行，除了很少數經人點化的賜予功法的，大部分都是像我這樣的族妖。”
“族妖？”我好奇的問到，這到是個新名詞。
“沒錯。我們族妖修行都是由家族長輩祖祖輩輩一代一代傳承下來的。如我的功法，便是我的母親傳給我的。”
“那，你們也是像我這樣天天感悟嗎？墨然，說說嘛，告訴我你是怎麼感悟到那個天地之氣的。”
“這個，”墨然一貫微笑的麵上不知為何突然有點黯然，“我的體悟也是我母親傳承給我的。”
“哇，那麼神奇啊。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讓鳳梵分我一點感悟額。早知道可以這樣，我就不用這麼天天傻呆著啦。”
“小貓不可，妖族的傳承，乃是妖生命終結之時將自己畢生的學識和天道的感悟完全傳承給自己的晚輩。因此，墨然雖修行萬年便有化龍之機，卻是全仗家母的一條命換來的……”
“墨然，對不起啊。”
貌似，我說錯話了。我心疼的看著墨然那向來單純清澈的眼眸中漸漸彌漫了一種無可名狀的傷痛，連忙自責的道歉道。真沒想到，那樣的契機竟然是親人的性命所換。果然，這天下怎會有白吃的午餐？
“小貓我沒事，你不用這樣向我道歉。”仿佛那股黯然的哀傷隻是我一時眼花，轉眼墨然便已恢複了常態，竟反過來安慰起我來了。
“以小貓你的資質，隻要對鳳梵大人的話悉心體悟，修行化嬰定是指日可待。”
“嗯，那就承你吉言啦。”我開心的謝道。眼光不經意間發現，墨然那妖媚的臉上竟然微微泛出一絲粉紅。
正說著，卻見回廊轉角處轉出一個人來。人未至而香先聞，一身打扮華麗至極閃耀非常，不是那幾日未見的鳳梵是誰。我眼角瞥見那萬年騷包的老妖怪，癟癟嘴哼了一聲別過臉去。
“幾日未見，丫頭可有掛念為父。這些日子不能天天陪著吾的乖女兒，吾可想你得緊了。”轉瞬間那張燦爛的笑臉已到了我近前，一旁的墨然黯然的退了下去。我正想叫住他，鳳梵卻已湊了上來。
“丫頭這幾日的修行怎麼樣了，可是到了靈虛境界了。”
靈虛，沒記錯的話那個應該是修真的第二個階段吧。我現在連門都還沒摸到，怎麼可能練到靈虛境界。我麵上一窘，當下也不好意思再耍什麼小脾氣了，隻得幹巴巴的回過頭看向鳳梵心虛的笑道：“你上次講的那個什麼天地靈氣太複雜了，我還不怎麼明白。你也知道，我從來沒有學過這樣的……”
心中，隱隱的不願看到他失望的神情。又哪曾想到，這人是巴不得我遲好些才完成修行的。
“嗬嗬，丫頭無需著急。修行一途，乃是對天地規則感悟的一個過程，本身便是急不來的。”鳳梵卻是不在意的一笑，安慰的道。
“可是，都已經快一個月了，我連門都還摸不著。”
我鬱悶的揉著袖子，照這樣下去，要何日才能回去過原來的生活。卻不知道，從我變回應龍之身的那一刻，命運的齒輪便已無可更改地開始了轉動，平凡的日子，在我的生命中已注定是一個可望而不可及的願想。
“丫頭既是如此心急，那麼為父便助你一次。”鳳梵慵懶的看著我一笑，那雙金紅色的細長鳳眼突然間亮得驚人。我吃了一嚇，想起墨然的生命傳承一說心中一緊條件反射的欲移開視線，然而雙眼卻如同被膠著般半點不受控製，隻是愣愣的看著他那雙如夢如幻的金瞳。恍惚間，直覺那雙似夢似幻的眼中竟然如播放電影般閃過一幅幅宇宙星辰般的畫麵。接著，又飛速的變幻成一出出人世間男耕女織，滄海桑田的場景。看到這裏，我心中似有所感，但卻輕易不能抓住其中關鍵。然後，一切的畫麵都“嗖”的一下消失不見，鳳梵的雙眼也恢複了常態。見我仍然一副呆呆愣愣的模樣，他也不急，隻輕搖著那招搖的折扇閑閑的道：“風雲變幻，滄海桑田，是為天道。天道即自然。道法自然，丫頭還不明白麼？”
這輕飄飄的一句話，聽在我耳中卻如醍醐灌頂一般，心中豁然開朗。我不覺自然的盤膝坐下，頓覺一股暖洋洋的氣體自五髒中升起，如小耗子般順著鳳梵之前教給我的行功路線緩緩的運行起來。此時我心中萬籟俱靜，一應外間事物俱已不在腦海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