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荏苒,歲月如歌,誰又知當年的匆匆少年郎,現在是哪般模樣;誰又知,初年的那老叟與墨女如今在何方。
大漠還是大漠,從未變過。
駕、駕、駕
大漠之上難有人,有人亦是斷魂人
不知為何來此處,緣是過人已黃昏。
張懷恩騎著青馬於這大漠之上飛奔,之所以如此疾奔,隻緣他的身後有著他的老朋友——大秦鐵騎!
十年,整整十年。即便秦始皇死了,秦王朝崩了,他身後的鐵騎還是不知疲倦的追著。
因此張懷恩這十年是逃了藏,藏了躲,躲躲藏藏,一鄉一府,不斷的變化。
張懷恩也自十七到了如今的二十七。曾經的翩翩少年早已不在,如今隻是個胡茬大把,邋邋遢遢的中年大叔。磨難總讓人成熟的很快,不是嗎?
“捋~~~~~”
張懷恩,再次被身後的鐵騎追上了,他們圍成了一個圈,一同抽出腰刀,刀尖指人,欲殺難止。
懷恩看著四周將自己包圍的鐵騎,臉上露出了一次嗤笑,被追上是肯定的,一匹普普通通的青馬,又怎麼能跑得過大秦的戰馬,所以被追上,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跑,隻是想為他們或者是自己找個好點埋骨之所擺了。來吧,戰個痛快!
“多說無益,來吧!”懷恩反手抽出自己的寶劍,開打!無論如何,最後站著的人都會是他,因為十年,張懷恩每一次都會贏,雖然或多或少的有傷,但至少活著!
不過一萬中總歸有一次,一次叫做意外的一次。
這次張懷恩沒有贏,望著沒入心口的刀,張懷恩笑了,十年,整整十年,也許這一刀帶走是張懷恩的生命,但是也為他帶來解脫——十年生死茫茫,何以度目思過量。
“安祖,懷恩失信了。”
砰!身體接觸厚沙,張懷恩的視線開始模糊,聽力開始不見,就連思想也慢慢的飄遠,天漸漸黑了,萬籟無寂——原來這就是死亡。
“公子,公子。”
清脆的呼喚聲,在張懷恩的耳邊響起,似一道劃破黑夜的光,張懷恩睜開了雙眼,模糊的觀察著一切,最先印入眼簾的便是那一襲青衣倩影——林墨娘。
“阿公,公子醒了。”見張懷恩醒來 ,那姑娘便小跑了出去,尋摸口中的那位阿公。
“行了,行了,老遠就聽見了。”聲音有些沙啞,還有些許的透徹,而後一道白影與倩影相撞——正是當年的那個老叟。日前頹廢滄涼,現今鶴發童顏。
“阿公,對不起那。”
老叟擺了擺手道一句“習慣了”
“阿公,有外人呢。”墨娘蹬著腳,撒嬌。
哈哈哈,老叟摸著墨娘的頭哈哈大笑,繼而對著張懷恩道:“少年郎,何以至此啊。”
少年!哈哈,快三十的人還少年,張懷恩看著麵前的老叟開口,聲音有些沙啞:“老人家,我一而立之人,哪裏還稱的少年。”
“真是玩笑,你自己看看自己多大。”老叟搖了搖頭,示意墨娘拿了一麵銅鏡給張懷恩。
“給,公子你不會癔症了吧”
張懷恩接過銅鏡,道了聲謝謝;依照,他呆了,因為鏡中,居然是一個眉清目秀,唇紅齒白的翩翩少年郎。
這好像是我十六歲的樣子?張懷恩捏了捏自己的臉龐,難以置信,這若非是夢?
一天又一天,大漠畫了年輪,沙丘幾幡變換。
“墨娘,青老這病就不能請個大夫來看看”張懷恩看著床上的青老忍不住開口了,他再也忍不住了。自從他的身體好了後,這青老的身體便一天不如一天,直到現在一病不起,明明村子東頭就有家醫館,可始青老不讓請,墨娘不讓去。這、這如何,至少請來看看啊。
墨娘看著麵前的青衫少年郎,懷恩謝謝你。可是你知道嗎,外麵的村落是假的,哪有什麼大夫,再說,就算有大夫,爺爺病又豈是藥石可醫。
“懷恩,你跟我來”墨娘拉住了張懷恩的手,讓他跟著她走。
倩影青衫遠去,躺在床上的老叟道一聲:“也許.....”便沒了聲息。
張懷恩第一次感受到墨娘餘韻,很冰,好冷,有些寒。他有些緊張,因為在他的記憶裏:肌膚之親可為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