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煉不急於一時,養好身體才是要緊事。筋脈受損,於今後的修行百害無利。”姬昱澤苦口婆心勸著,語氣頗為無奈。徒弟太上進了,做師尊的同樣不知如何是好。
扶桑收起劍,“師尊您來了。躺了好些日子了,身體乏得很。許久不練,弟子劍法生疏了許多。”
“你已經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遠超我當年。”姬昱澤年輕的時候和扶桑一樣,天賦遠超同輩,如今的扶桑簡直比他要恐怖得多。
“師尊謬讚,弟子螢火之光怎敢與皓月爭輝,與您想必還相差甚遠。”
姬昱澤將青萍夜嘯芙蓉匣放在扶桑跟前,“送你的及笄之禮,打開看看。”
扶桑打開匣子,不可思議地地看著姬昱澤,“昆吾劍!這不是師尊的本命法器嗎?”
昆吾劍長尺有咫,煉鋼赤金。劍柄粗可盈把,柄尾有一三棱形鐵鐏,劍脊高凸,看劍紋帶有龜文、高山、流波、芙蓉等圖樣。
姬昱澤耐心解釋道:“此劍名為含沙,是昆吾劍的影劍。你的修道之路從結成元嬰之時起逐步邁入大道之行,為師將它贈與你,希望你終有一日大道所成。”
扶桑笑意盈盈看著姬昱澤,“謝師尊,這含沙劍我甚是喜歡。”
原本豔若桃李的少女,結嬰後容色更勝從前。又因含有鳳族血脈,眉心一抹火紅的赤焰,隨著少女傾城一笑愈發嫵媚動人。
姬昱澤別過頭不再看她,“你中意就好。”接著借口道:“你先好好休息,為師還有些事情要處理。你若有事,便傳玉簡給我。”
扶桑看到了躲在大門口旁邊、偷偷望過來的小女孩兒,加上剛得如此合意的本命法器,迫不及待想嚐試一番,隻簡單應付了一句“弟子恭送師尊”,一邊研究著昆吾劍訣和心法,一邊盤算著門口小丫頭的事。
扶桑進階那日,姬昱澤剛好領著靈寶兒回太清殿。
自己這些天養傷,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無暇顧及其他,還真沒怎麼注意這個上一世害得原主肉身盡毀、神魂俱滅,為了一己私欲攪得玄境大陸分崩離析的罪魁禍首。
如今靈寶兒隻是個剛剛遭遇大難的凡間孤女,那她豈不是可以——
不一會兒,含沙劍燙得驚人,發出嗚嗚的響聲,將扶桑的手燙得生疼,瞬間生出水泡。
扶桑感慨,不愧為昆吾劍的影劍,竟然靈性至此。剛剛她隱隱生出的殺欲之念,竟被它一下子探知察覺到。
靈寶兒現在隻是個剛剛遭遇大難的凡間孤女,扶桑若是造了殺孽,隻會徒增因果,累及自身。
如今之計,扶桑也隻能敬而遠之,同她井水不犯河水。若是靈寶兒日後興風作浪,哪怕含沙背主離她而去,她絕不會手下留情。
見姬昱澤出來,靈寶兒一言不發跟在他身後。察覺到含沙劍的異動,生怕扶桑出事,姬昱澤正準備原路折返,見到禦劍而來的淩衝之,帶著同門師弟言桓來到此處時,又停下了腳步。
兩名弟子向姬昱澤行禮問安,“昱澤仙尊。”
姬昱澤看著兩個意氣風發的晚輩,淩衝之俊朗不凡,言桓雖然身穿太清道服,佩戴的配飾從頭到腳,無一處不精致,“你們可是找桑桑有事?”
淩衝之回稟道:“回仙尊,師叔祖昨日給我傳了玉簡,命我等今日尋她,不知師叔祖現下是否得空?”
姬昱澤皺著眉頭,心想著,自家徒兒竟然與這小子交往如此頻繁,竟然時常傳玉簡,還私下見麵,他這個當師尊的竟然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