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意的笑聲在大堂中響起,青年用一種老氣秋橫的口吻說道:“看來這衣服比較適合你啊,安德烈。”然後便用好奇的眼光看著燕離,一邊露出了微笑。
“請您收好外套!”安德烈一把扯下外套,惡狠狠地瞪了燕離一眼,咬牙說道。
青年順手拿起了身邊的一杯飲品,擺了擺手說:“先收著吧,我現在累了,需要休息。”
安德烈沒有動,隻是盯著燕離,目光極其不友善,神色恐怖。
“怎麼了?”
“這位小姐好像是一個人。”雖然安德烈聲調沒變,但眼神中閃過一抹殺意。
“走!”冷不丁老者從後麵撞了過來,拉起燕離的手就急匆匆離開。留下後麵神色複雜的安德烈。
“獵人的味道……”安德烈半眯起眼睛,但隨即眼中露出一絲無奈,顯然青年對此無動於衷。
“以後不要隨便和陌生人說話。”
回到房間,老者麵色蒼白,但表情嚴肅地說道。他將房間每一個角落都檢查了一遍,最後才小心翼翼的坐下。
燕離看著老者:“誰在追我們?”
“可怕的家夥。”
“那是什麼?”
“黑暗的,嗜血的……小心!”
一聲驚呼,老者將燕離護在身側,猛地轉身,一隻蒼白的枯手毫無預兆的從他胸膛貫穿,再突然抽回。
突然出現的人就像是一股輕煙飄蕩進來的,毫無聲息。他有著麵目蒼白的西方麵孔,高壯的身材,那血紅色的眼眸在燈光下,就像一顆閃耀的寶石。隻是那眼睛中透著興奮和嗜血,兩顆尖牙就那樣暴露在燕離麵前。
燕離腦中頓時一片空白,隱隱的頭痛卻什麼都想不起來,她眼睜睜地看著老者和那個突然出來的怪物扭打在一起,身體竟然麻木得沒有做出任何行動。
最後是老者用力一扯,怪物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掐住老者的雙臂就那樣被硬生生的扯了下來,斷臂處飛濺出一股鮮血,在血霧中,怪物化為了一隻黑色的蝙蝠,撲騰著翅膀撞破玻璃窗,飛入黑暗中。
“你……沒事吧?”燕離有些手足無措,試圖扶住老者,卻被老者擺手拒絕了。
“打開我的背包,對就是那個,”老者吃力地靠在牆壁邊,用手按住傷口,掃了燕離拿出來的東西一眼,“拿過來,按下紅色的按鈕。”
燕離剛一按下,那儀器就發出尖銳如鬼魂的嘶叫,她咋驚之下差點沒把東西隨手扔出去。伸手稍作遲疑,她還是將儀器遞給了老者。
這時,老者手裏的儀器響得更加厲害,簡易的掃描器上,出現星星點點的光點,而且更有逐漸增加的趨勢。
“該死!居然來了這麼多!”
老者說著,從腰間撥出一把銀色的槍,將儀器按進燕離手裏,鄭重說道:“我去引開他們,你先在這裏躲起來,注意,一定不要被抓住,等到安全後,你再按這個按鈕,可以知道我的位置,到了那個時候再來找我。”
他轉身要走,袖口卻被燕離拉住,女孩無聲地望著他,漠然迷茫的眼底多了幾分其他的情緒。
“不要擔心,萬一我有事,我已經為你安排好了去處。”
老者護著燕離從房間內轉移出,他沒想到這麼快就被找到,看來他低估了魅族在西方的情報網絡和勢力。
燕離至始至終都默默跟在老者身後,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躲,但還是沒有任何疑問地跟著。隻為了這個老人那擔心的眼神,她能感覺到一種發生內心的真誠,老人是真的想要護住她,哪怕是丟了性命。她就是有這個感覺。
走廊的盡頭是正在進行的自助交際晚宴,身著華麗服飾的上流人群在悠揚的音樂中形成三三兩兩的小圈子,有的在交談,有的在嬉笑,還有一部分在隨著音樂起舞,腰板筆直的侍者手托銀盤穿插其間服務。
老者埋著頭要進去,被門邊的黑西裝保鏢攔住。
“請出示您的身份證明和邀請函。”
“哦,我們走錯地方了,離兒,走那邊。”
老者轉身要走,燕離懷裏的儀器卻又嘟嘟地響起,他不著痕跡地掃了一眼,隨即擰起眉頭望向走廊盡頭,遠遠的,傳來有節奏的沉重腳步聲。
這是一條單行道的走廊,另一個出口要穿過這個會場。老者一咬牙,不管三七二十一,拉起燕離就往裏走。
“喂,停下!”
“我說停下聽見了嗎?”兩個保鏢同時打開了通訊聯絡,往老者處追去。
“跑!”老者狠狠推了燕離一把。
燕離身不由己地撞入陌生的人群,音樂聲,陌生的交談聲回蕩在耳邊,她幾乎瞬間失去了老者的蹤跡,手裏隻有那台老式收音機模樣的古怪儀器。
她不知道往哪裏跑,直到現在也是一片茫然,她不知道自己是誰,隻知道跟著老者不斷的轉移和逃亡,可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要躲避什麼東西,是那種會突然出現的有著人形外表的怪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