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幾件從公庫裏挑選的俗禮,曹勳還親手拿了一個長長的畫盒。

雲珠:“大家名畫?”

曹勳:“如果我在你眼裏也算大家的話。”

雲珠:“……你還會作畫啊。”

說著,她伸手就要去碰他放在旁邊的畫盒,想展開看看。

曹勳握住她的小手,笑道:“馬車顛簸,仔細弄壞了,到時候我送不出手。”

雲珠嗤道:“不給看就不給看,我還不稀罕呢。”

甩開他的手,她故意坐到了離他最遠的位置。

曹勳追上來,將她抱到腿上,捏著她的耳垂哄道:“畫藝不精,怕你笑話罷了,倒沒有什麽不可給你看的。”

雲珠歪著頭:“不用解釋,我已經沒有興趣了,就算你逼著我看我都不會看。”

這就是還在生氣,曹勳笑道:“你若不嫌棄,回頭我單畫一幅給你。”

雲珠懶得理他。

再拐一個路口就到了,曹勳看看板著臉的小夫人,提點道:“侯爺身體不好,他若咳嗽或有其他症狀,你隻當沒瞧見,不必大驚小怪。”

雲珠冷笑:“怕我失禮,以後你自己來,不用再叫上我。”

她是十八歲,不是八歲,需要他如此?

曹勳隻是摸了摸她的頭。

車廂狹窄,他胳膊又長,雲珠沒能躲開。

私底下怎麽置氣都好,當馬車緩緩停下來,雲珠自然而然露出一個明媚的笑容。

曹勳見了,放心地下了車。

透過他挑開的簾子,雲珠看到了一起迎出來的兩對兒夫妻。

站在最前麵臉色蒼白卻俊朗的男子便是侯爺張行簡了。

張家並不是京城的老牌勳貴,與自家也沒有什麽交情,張行簡從戰場負傷回來後一直都深居簡出,雲珠幾乎都沒見過他,周圍也很少有人提到這位侯爺。

要說兩家唯一的聯係,便是張行簡的兒子張護也在東宮給太子當伴讀。

可惜李顯很少說閑話,就算雲珠有心打聽弟弟與太子、伴讀相處的怎麽樣,李顯也緘默不語、守口如瓶。

張行簡的妻子姓柳,單名一個靜字,容貌秀美,看起來十分溫柔。

顧清河及其妻子趙氏是客,站在主人家身後。

雲珠由曹勳扶著下了車,站穩後,她笑著對張行簡道:“恭賀侯爺生辰,我們竟是來遲了。”

又朝柳靜三人一一點頭見禮。

月光之下,張行簡笑容溫柔:“弟妹客氣了,小生辰而已,你們能來我們已是蓬蓽生輝。”

曹勳:“你這話越發見外了,好了,都不是外人,我們進去吧。”

三個男人走在了前麵。

雲珠被趙氏、柳靜夾在了中間。

趙氏拉起雲珠的手笑:“你出閣前與阿敏是姐妹,如今倒與我成了姐妹輩,這叫我如何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