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冷風肆虐,車內熱氣翻滾。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切終於安靜了下來,楊青姮臉色潮紅,睡了過去,宋恒玨喘了一口粗氣,薄唇貼了貼她泛紅的耳朵,隨手撈起地上的毛衣,細致替她擦幹淨。
打開車窗好一會兒,才對著窗外招了招手。
方南目不斜視,硬著頭皮上車,拉上安全帶開車,狠狠打了兩個噴嚏。
心裏把宋恒玨罵了千百遍。
剛才那兩個警察早讓宋恒玨安排的車子接走了,隻有他這個大冤種兼司機在外麵吹著西北風凍了幾個小時。
到了酒店,宋恒玨捏著濕透的毛衣朝著不遠處的垃圾桶走去,舉起來剛要扔進去,猶豫了一下,還是拎著拿了進去。
一番驚險過後又是好幾個小時的體力勞動,楊青姮睡得昏昏沉沉,睜開眼已經是第二天的上午。
熾熱的太陽透過落地窗照進來,她不適地閉了閉眼。
男人提著早餐進來,一個健步衝過去把窗簾拉上。
楊青姮一愣,昨天的記憶瞬間蜂擁而至,她麵色一僵,拉開被子看了一眼,身上穿的是一套不知道哪裏來的睡衣。
宋恒玨捏著窗簾的手緊了緊,拳頭抵住唇瓣幹咳一聲,眼神飄忽,偷偷看了她一眼,迅速收回,指著桌上的早餐:“江省沒有豆腐花,給你買了給你買了銀耳羹和南瓜小米粥,還有幾個肉包,你喜歡哪個就吃哪個,我……”
話還沒有說完,隻見眼前的女人站了起來,直接進了洗手間。
再出來已經換上了他準備的襯衫,兩人麵對麵坐著,難得的安靜時刻讓宋恒玨覺得渾身不舒服,特別是昨天兩人親密接觸之後。
楊青姮餓壞了,隻是對著他淡淡點了點頭,就把頭埋進了粥碗裏,連著喝了兩碗才感覺到了飽意。
宋恒玨捏著她嫌棄的那幾個肉包啃,見她停下來,很有眼力見地遞上口袋裏的帕子。
楊青姮怪異看了他一眼,一直把他看得心虛才開口:“昨天那兩個人警察局那邊審得怎麼樣了?”
說到正事,宋恒玨坐直了身子:“警察局那邊審過了,說那兩人是因為你截了他們的單子,氣不過,所以故意報複。”
“你是說,他們承認自己是跟人販子一夥的?”楊青姮挑眉。
兩人正說著,警察局的電話就打過來了,讓他們去警察局做筆錄。
楊青姮第二次踏進警察局,心情複雜,跟宋恒玨一起在辦公室裏麵的桌子旁坐下。
“兩個綁匪的口供你們知道了?”
楊青姮點頭:“知道的。”
那警察本來一臉嚴肅,但到底是太年輕,看見眼前的兩人腦子裏就不自覺蹦出來昨晚的事情,臉色發紅,故作正經:“你們有什麼想法?”
“是這樣,”楊青姮的指甲無意識磕在桌子上,“我之前在淮市救了一個小孩。”
“這個我們警察局跟那邊警察局對過了。”警察點頭。
楊青姮抿唇,拳頭抵上下巴:“問題就出在這裏,那兩個綁匪說自己跟人販子是同夥,既然是這樣,那就是貪財了,可是我說要給他們錢的時候,他們確實動心,但是最後卻沒有跟我交易。”
“他們說是為了報複。”警察聽得認真,眼睛直直盯在楊青姮臉上。
楊青姮點頭,繼續道:“這是一個疑點,還有另外一個就是,既然是綁匪,跟我根本不認識,那為什麼要拿我的行李去酒店登記入住,分明就是想避開我丈夫的耳目,這難道不是自相矛盾了嗎。”
警察坐直身子,讚同點頭:“你的意思是……你覺得綁匪身後的人認識你,然後說自己跟人販子一夥隻是為了掩人耳目,好保護身後的人。”
楊青姮點頭。
“確實有很大可能,可是現在這也僅僅是一個猜測。”警察歎氣,那兩個綁匪看著就是老手了,滑不溜秋的,無論怎麼審人家總有一番周密的邏輯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