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起來收拾,讓姚姨看見打死你。”
想起姚英打人那雞飛狗跳的場景,方南打了個寒戰。
宋恒玨慢半拍抬起頭來,醉眼朦朧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誰,口齒不清吐出一句話:“她跟別人回海省去了,這段時間都不在。”
“你不早說,”方南的肩膀瞬間塌了下來,吊兒郎當躺在沙發上,躍躍欲試咬掉一個瓶蓋子,“我也喝點。”
老太太不讓宋恒玨喝酒,方南也不敢在家裏喝,自從老太太搬進來,他都不知道多久沒有在家裏喝酒了,可把他憋壞了。
宋恒玨卻沒有吱聲,要不是看他胸前還起伏著,方南都要以為他死了。
“這是什麼?”方南扒開旁邊的黑箱子,對上一雙泛綠光的眼睛,差點沒把箱子給扔出去,“臥槽!”
“我兒子。”沙發上的男人終於動了,把手蓋在眼睛上。
“啊?什麼兒子?”方南怪異,聽著宋恒玨的聲音,心裏怪異,總覺得不對勁,靠近了兩步,試探,“你跟楊青姮吵架了?”
除了這個理由,他想不出來什麼事情能讓宋恒玨這個鐵石心腸不要臉的該死資本家在家裏酗酒。
“我說,這就是楊青姮的兒子!”宋恒玨說起來就氣,猛然從沙發上跳起來,提起他的衣領子,“我讓你去查楊青姮,你連這都查不出來!”
方南心虛摸了摸鼻子:“楊青姮自己天天念叨兒子,我哪知道是隻貓,我又不能去她家蹲著。”
反倒是你,天天跟在人家屁股後麵,連這都不知道。
“沒用!”宋恒玨悶聲,用力推得方南一個踉蹌。
“楊青姮跟唐柏年沒有孩子,這婚豈不是更好離了,你擺這副臭臉做什麼。”方南撇嘴,大大咧咧喝了一杯酒。
“你懂什麼,你個單身狗。”宋恒玨悶聲,看著桌子上那隻貓,更難過了,鼻子一酸,差點沒掉出眼淚來。
方南被紮了一刀,差點沒炸毛,罵罵咧咧上了樓。
傻缺,當接盤俠上癮了是吧,真是發癲。
楊青姮拿著鑰匙打開宋恒玨的家門,迎麵而來就是一股子酒氣,無語望著沙發上的男人:“不去上班就算了,還在家裏喝酒,臭死了。”
方南怕宋恒玨出什麼事故,一直在二樓看著,發現楊青姮來了才放下心來,擺了擺手進了房間:“醒酒藥在電視櫃第一個格子。”
楊青姮看著這麼一堆爛攤子也是頭疼,氣不打一處來,一腳踹宋恒玨腳上:“和這麼多酒,淨折騰人,誰受得了你。”
把人送進房間安頓好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
楊青姮看著床上醉醺醺的男人,無奈歎氣,給唐柏年說了在外麵加班,罵罵咧咧給他蓋上被子。
剛要離開,宋恒玨猛然扯住了她的手貼在臉上,十足的依賴模樣:“別走。”
“一天不鬧你心裏就不舒坦是吧,”楊青姮冷哼,到底沒跟一個醉鬼計較,拉開被子上床,伸手要去床頭櫃拿水,視線卻頓在床頭的瓶子上,“這是什麼?”
卻見剛才還沒精打采的男人猛然坐了起來搶過瓶子,緊緊攥在手裏不放,直愣愣說:“沒什麼。”
楊青姮看他這個樣子,求知欲更加急迫,警告伸出一隻手來:“什麼藥,給我看看。”
想起之前宋恒玨半夜打電話給她奇奇怪怪的態度,更加篤定,他當時的狀態跟這藥隻怕脫不了幹係。
宋恒玨直直盯著她,把瓶子藏在身後,陌生的眼神裏寫滿了警惕。
冰冷的眼神沒有一絲溫度,驀然跟五年前重合,當初他逼著她離婚的時候也是這個態度,楊青姮的心頓時涼了半截,臉色也不好了,幾乎是命令的語氣:“宋恒玨,我最後再說一次,拿過來!”
往常好說話的男人卻在此刻顯得異常執拗,唇線緊繃,望著她不說話。
楊青姮也知道自己現在的狀態不對,可是她心裏的恐慌讓她控製不住自己的脾氣,冷著臉把他身後的手拉出來,強硬地扒開他的手指。
要是往常,她是絕不可能從宋恒玨手裏搶到這個瓶子的,可是今天男人醉醺醺的,哪裏有半分力氣,眼看著瓶子就要落入她手裏,宋恒玨眼睛發紅,用力咬上她的唇。
男人的氣息強勢闖入她的唇舌,“啪嗒”一下,是瓶子落地的聲音。
楊青姮心裏發惱,用力推開宋恒玨。
男人緊緊把她抱在懷裏,聲音顫抖帶著卑微到塵埃裏的哀求,討好地吻她的側臉,像是在對待一件鬆手就會碎的寶物:“不看好不好,求你。”
“求我?求我有什麼用!”楊青姮猛然推開他,勃然大怒,“宋恒玨,為什麼你所有的事情都不告訴我,非要把事情鬧到無法挽回的那一步你才開心是嗎。”
楊青姮感受著黑暗,好像全身的力氣一下子被抽光了,疲憊坐在床上。
好像她跟宋恒玨的感情永遠沒有平和的時候,無論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
“我覺得我們還是分手吧,”她用力閉了閉眼睛,平靜得可怕,“既然我們每次在一起都是一場新的互相折磨,不如放過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