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開門，客廳的燈光照了進來，宋恒玨恐慌，渾身發涼，瘋了一樣把門關上，手臂緊緊把她鎖在懷裏，好像恨不得把她融進血肉，硌得楊青姮骨頭生疼。
“楊青姮，你給我一點時間好不好，我隻是還沒有準備好。”
溫熱的液體順著脖子劃進鎖骨，是宋恒玨的眼淚。
楊青姮的火氣像是被一盆冷水兜頭蓋下，咬牙捏住他的耳垂：“你還有臉哭，之前答應我以後不酗酒的，原來是哄著我玩，今天我要是不來你還想喝多少。”
“……對不起。”宋恒玨悶聲，帶著哭過後的沙啞。
真是可憐又氣人。
“為什麼心情不好，是因為軒軒嗎？”楊青姮小心翼翼。
宋恒玨剛止住的眼淚又開始往外湧了，楊青姮就知道自己是說對了，差點氣笑了：“我跟唐柏年沒有孩子你就這麼難過？你腦子是不是有坑。”
別人生怕給別的男人養孩子，他倒好，恨不得把情敵的孩子都接回家當自己兒子養，綠帽戴上癮了是不是。
“我對不起他。”宋恒玨突然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誰？”楊青姮腦子卡殼了一下，終於聽明白了男人的話，眼眶的溫度止不住往上升，第一次慶幸剛才把燈關掉了，要不然她不知道自己哭起來的樣子有多難看。
楊青姮堅定捧住他的臉，一字一句：“宋恒玨，有些事情過去了就讓它過去，朝前看，就算當初沒有你說的話，我也不一定會把他生下來，他來的時間太不合適了，我希望我的孩子可以一出生就在一個溫暖的家庭，不要像我一樣。”
“還有，”她吸了吸鼻子，“沒有人會是他的替身，也沒有人應該當他的替身，這樣對他不公平，這麼多年了，他一定投胎成為別人家的幸福寶寶了，你不要擔心他。”
宋恒玨覺得自己今天一定是喝醉了，連身體的控製權也丟了，眼淚止不住往下流。
方南聽著裏麵終於沒有了吵鬧的聲音，跳到嗓子眼的心髒終於回到了肚子裏。
輕手輕腳回了房間。
…………
喬熙禾在飯店等了一天也沒有等到宋恒玨，差點沒氣昏過去，第二天就堵在了宋恒玨吃飯的地方。
“恒玨，好巧。”她微微一笑，迎上去。
宋恒玨剛送走了合作夥伴，還沒來得及喘一口氣，轉身就看見了喬熙禾，心情瞬間跌到了穀底，客氣疏離：“喬小姐找我有事情？”
“聽說宋總最近在找裏麵的關係，我剛好認識相關部門的，去裏麵喝杯茶聊聊？”喬熙禾意味深長。
宋恒玨眯眼，錯開她一步往裏麵走：“可以。”
喬熙禾得逞，勾了勾唇，慢條斯理跟上。
“說吧，你認識的誰，開價多少。”宋恒玨剛坐下就發問，公事公辦的態度，一點沒有跟她扯皮的意思。
喬熙禾看了一眼時間：“是誰宋總您自己看不就知道了，他正在趕來的路上，等一會兒宋總不介意吧。”
“我很介意。”宋恒玨一點麵子不給她，看了一眼手機，語氣冷淡。
賤人！她倒要看看他能得意多久！
喬熙禾心裏暗罵，麵上卻是一副溫和的模樣：“宋總真會開玩笑，您要是覺得無聊，就先嚐一些點心吧，這是這家飯店推出來的新款板栗酥。”
聽見板栗，宋恒玨下意識看過去，看著賣相果真不錯。
楊青姮最愛吃這口，回去的時候給她帶幾盒嚐嚐，她心情好了說不定就讓他繼續去公司當助理了。
宋恒玨心裏的小算盤打得響，手卻一點沒有朝著板栗酥伸過去。
之前中藥的經驗他不知道多少次了，這女人對他虎視眈眈，他怎麼可能吃她給的東西，要是清白不保……宋恒玨打了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