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裏的韓修言還在氣急:“你頭疼!你頭有我疼嗎!?你說你好好的,你打孫亮那隻心眼兒小體積大的豬幹什麽啊!”

“他怎麽說的?”寧初把手機放在旁邊,一手抵著胃,一手抵著太陽穴,縮著身體蜷著。

“他說出去透氣,跟你發生了點兒口角,你一言不合就把他打了,那臉都腫了。”

寧初閉著眼嗤笑:“一點兒口角?你覺得可能嗎?”

那邊沉默了幾秒,才說:“別人可能會信,但我知道你這個紙糊的身體,肯定是能不動手就不會動手的,那玩意兒對你幹了什麽?”

“……應該是想幹點什麽,但沒成功。”

“他媽的!”韓修言低罵的聲音在手機裏聽著有些失真,催眠著寧初的眼皮。

他沒去抵抗這種來之不易的睡意,很多渾身疼痛的時候,深夜都是在床上輾轉反側,連‘睡著’都是一件奢侈的事。

“我他媽帶你去飯局是為了讓製片看出你的潛質,能給你機會,居然被這種玩意兒搞黃了!太他媽不是東西了!他還想潛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肥頭大耳的嘴臉!晦氣!”

微弱地歎息片刻,寧初才開口:“算了吧韓哥,以後別讓我去這些飯局了,不說別的,現在的娛樂圈裏,誰還看潛質啊?況且,用我的風險大,就別費那個勁兒了。”

“……你那點問題算什麽大風險啊,圈裏比你事情嚴重的藝人多了去了,他們不都大把資源拿著嗎?隻要後麵有人撐著……唉……”

對方這次沉默得久些,語氣也放軟了許多:“不過你自己不在乎這些名利資源,我也不想你去卷進那種交易裏——”

“韓哥,我想睡了,”寧初緩聲打斷他,“吃飯的時候不小心喝了一杯酒,後勁兒來了,困。”

“哦,那你睡吧,”韓修言輕歎,囑咐他。

——“明天記得去王總辦公室一趟,就是孫亮這事,害!不過你放心,哥會提前先給王總解釋清楚的,你去的時候記得態度好點,還有啊,今天下了雨,又降溫,你等會兒吃點防寒的,感冒衝劑也行,多注意些,不然又要受罪了……”

“知道了,拜拜。”

掛掉電話,寧初鬆口氣地把手機丟到沙發邊的地毯上,懶得再起身打亂睡意,索性就裹著毛衣窩在沙發裏,放任意識沉入黑暗。

*

他做了一個記憶久遠的夢,那天是他高中的第一天,也是遇到燕淮的第一天。

名誠是奶奶瞞著他、固執花費了大量積蓄找的關係進來的私立學校,沒有認識的初中同學。沒有住校,也就沒有午休的寢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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