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是嗎?行行行,”戚少芸似乎鬆了口氣,隨後不自在地笑笑:“其實你不用特意告訴我的。”

江遇沒說話,倒是一旁的副導突然湊了過來:“什麽玉牌還回去了啊?劇本裏有寫玉牌嗎?我怎麽不記得了。”

“……沒有,是我和小江在閑聊。”

“哦,你倆這又聊上了?之前突然有段時間沒說過話,組裏的人都以為你們之間有矛盾了。”

“馬導你這樣說,是想我們之間又尷尬起來?”江遇笑著仰頭調侃他,“你情商不高啊。”

“嘿嘿,又尷尬起來也行,反正後期的這些劇情裏,你對她也是有恨的吧。”

副導說的沒錯,後期的項滔,對於他家裏人多少都帶著些恨,但恨得最多的,肯定還是直接造成藍芩截肢的項樂歌,對其他人更多的是漠視,當然到了後來,他連自己的生命也開始漠視了。

那是一種很恍惚的感覺,一整天都處於茫然混沌的狀態,很多時候甚至連自己在演些什麽都忘記了,隻憑著感覺走,但拍攝進度卻奇異地進展很順,周恆都沒發過脾氣,隻是劇組氣氛格外壓抑,連金悅的活躍度也下降了。

暮色四合,江遇出神地看了眼不遠處的人群,又看了眼金悅,驀地開口問她:“今晚吃什麽?”

“啊?你居然會主動問吃什麽?”

金悅有些驚訝,這幾天江遇的精神不好,吃什麽都沒有胃口,人瘦了一圈,把她急得都想聯係溫飛潯了,“我訂的是杭幫菜,你想吃其他的什麽嗎?我馬上打電話換。”

江遇抬頭疑惑地觀察了會兒她的表情,眼神又飄遠,低聲道:“吃酸菜魚吧。”

“行!你想吃就行!”

好不容易讓這個人有了次食欲,今晚又有接連不斷的夜戲要消耗體力,金悅一心想讓他多吃點,到處問了好多人津海當地的酸菜魚哪家最好吃,最後挑挑選選,訂了個推薦最多的,一小時後送來。

等到江遇頭暈腦脹地拍完了個當著項樂歌的麵摔盤子的戲,導演一喊‘休息一小時,吃完飯’,金悅就興衝衝地過來給他披衣服,把他往休息室裏拉:“飯來了飯來了……我看著可有食欲了,你快去嚐嚐。”

江遇愣了兩秒,突然伸手碰了一下張騰:“你助理買飯了嗎?要不要帶到我休息室裏去一起吃,你剛剛的反應演得有點問題,我給你說說。”

“啊,好啊,”這是江遇頭一次邀約,張騰受寵若驚地睜大眼睛,“我吃劇組發的演員餐,江哥,我等下拿了就過來。”

江遇微微蹙眉,演項滔演久了,融合了角色性格,眉宇間都多了一分不耐煩:“那你搞快點。”

他回到休息室,一眼就看見桌上擺了好幾個食盒,中間那個最大,蓋子蓋得緊密,沒有味道泄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