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潭虎穴倒沒那麽嚇人,怕就怕的這是個陰曹地府。”鬱森涼幽幽地說。
“......”司楠的腳步被釘在了原地。
氣氛凝滯半晌,洛雨緩緩開口:“鬱哥你別嚇他了,哪有第一晚就陷入死局的遊戲啊,而且你看,咱們要是不進去,那領路的人還不知道要把我們怎麽著呢。”
這維護得很明顯,司宣陽皺了皺眉頭,沒有說話。
鬱森意味深長地笑笑:“我當然是開玩笑的,畢竟恐嚇司楠已經是我的常規操作了。”
司楠翻白眼:“你還知道啊,小洛別理他,習慣就好了。”
“......哦。”
***
進了府邸,終於沒有那些礙眼的白霧,借著月光和燭火,視線豁然開朗。
園子環境有種蘇式庭院的風格,卻沒那麽精致,多了些古樸和厚重,又顯得陳舊。
路過正對的大堂時,鬱森瞥了一眼,看見高牆上貼著的‘喜’字,以及桌案上的紅燭、紅棗桂圓,桌邊還擺著鑼鼓和嗩呐,一地紅紙屑,卻空無一人。
他探頭還想看清楚一些,領路小廝的臉卻驀然懟近到麵前。
鬆垮的人皮覆著骨頭,黑洞般的眼睛遮住他的全部視線,直勾勾地盯著他,像是要將他吸進去。
鬱森心髒都被嚇得跳亂了幾下,往後退了一步,被司宣陽虛扶住。
“貴客這邊請。”小廝咧開泛白的嘴,手臂往後院的方向伸,那嘴看起來似乎能張到無限大。
嘖!看都不讓看,有夠小氣的,鬱森摸了摸左胸口,媽的!又被嚇到了,看樣子遲早要得心髒病。
他撇嘴‘嘁’了一聲,順手把司宣陽扯到前麵,自己跟在後麵走。
“陽陽弟弟,哥今天的受驚血條已經見底了,你替我擋擋吧。”
這麽直白?司宣陽哭笑不得,那句‘哥保護你’,也不知道是誰說的。
小廝將他們帶到後院專門為客人設置的房間。
說是為客人而設的,鬱森卻覺得有些像仆役們住的地方。
屋裏陳設簡陋,牆壁還有大麵積的牆皮已經掉落,也不太幹淨,在昏暗中斑駁得像是鐵鏽,床鋪是相通的長炕,上麵並列擺著幾套看不出顏色的枕頭被褥。
鬱森聞了聞,幸好被子的味道倒是不奇怪,不然難免會聯想一下這被子是不是用來裹過什麽的。
在小廝要出去之前,鬱森忽然想到什麽,叫住他:“除了我們四個之外,還有其他的客人到了嗎?”
小廝卻恍若未聞,佝僂著背,骨瘦如柴的手將門緩緩拉上。
鬱森:“......”
他這是被無視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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