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絲路豔諜》(上)_(3 / 3)

“好說,好說。”黎庶平要求道,“想請團座派個弟兄和我同行,當保鏢。”?

“這個沒問題。還有呢?”?

“請提供三匹馬,還有糧食、水袋。”?

“小意思!”韓團長回頭吆喝一聲,“張副官!”於是從側房轉出一個軍人,立正行禮,領旨而去。?

次日離開蘭州,張副官告訴他,保鏢已在離城20裏的地方恭候。?

一匹溫馴的白馬馱著黎庶平,那馬步態穩健,生怕顛著了年輕的學者而顯得小心翼翼。?

一個雇請的*老人牽著一匹雜色馬跟在後麵,馬背上馱著糧食和水袋,還有一些雜物。?

前麵路口上果然有個年輕的軍人在道旁恭候,遠遠看去,那軍人很英俊,胸脯挺得直,腰上係著寬板牛皮帶,右胯上掛著一支手槍,槍套綴著一小塊紅綢子,把軍人點綴得格外引人注目。他的坐騎是匹棗紅色伊犁馬。?

白馬打個響鼻,噅兒地歡叫,算是向它的同伴打招呼。那雄性棗紅馬向這匹白騍馬跑來,用長長的嘴頭相互磨擦,象在接吻。?

雄性棗紅馬馱的卻是一個女扮男裝的雌兒。黎庶平一眼就認出她是羅豔。於是搭救他的一幕又在眼前浮現。?

“怎麼會是你呢?”黎庶平有些驚訝。?

羅豔一改女兒態,豪爽地說:“黎先生,信不過我麼?我的騎術一般,但我的槍法連我舅舅韓團長也甘拜下風。”?

“信得過,信得過!”黎庶平忙說,“韓團長是你舅舅?”?

“對!”?

“他可放心你去那蠻荒之地?”?

“這是因為我願意和先生同行。我生長在關內,早就想去領略一下西部風光。”?

“可你是……”?

“沒啥!除了你黎先生,誰能辨出我女兒身?”?

黎庶平從頭到腳打量她:除了喉頭略小之外,的確很難認出她是一個窈窕女子。又暗自慶幸:莫非這是愛神的慷慨賜與!”?

“往後該怎樣稱呼你呢?羅小姐!”他問。?

“添一個字,改一個字,叫我羅燕飛吧!”?

羅燕飛對空“啪!啪!啪”放了三槍,算是告別蘭州,並為自己壯行。??

6難以突破的防線?

一路考察,曉行夜宿,辛苦倍嚐。曆時月餘,在1932年夏秋之交,黎庶平走到了河西走廊盡頭,順利到了安西。?

唐代曾設安西都護府,整個塔克拉瑪幹都在安西轄區內。?

昔日安西或許已埋入沙丘之下,今之安西卻歸屬甘肅,傍著疏勒河。?

令列強垂涎的藝術寶庫敦煌就在安西境內。黎庶平打算在此逗留一星期,作短期考察。?

“春風不度玉門關”,這裏更見荒涼。展現在眼前的黑色的戈壁一片死寂,連空中的鷹也成稀罕之物,偶而見到一小片綠洲,稀稀拉拉生長著胡楊、梭梭、紅柳、冰草、苦豆子、駱駝刺,給這片不毛之地添點綠意,表明生命的存在。?

黎庶平讀過很多描述絲路盛況的名篇佳作,那些優美的詩句在腦海如溫泉湧出,心房回旋著暖流,翹首凝望塵沙彌漫的遠方,遐想當年唐僧、張騫、班超、馬可?波羅……在大漠跋涉的情形,既覺遙遠,又覺真切。?

“夫子,在想什麼呢?”羅燕飛和他並轡而行。她時時想挑逗他。?

黎庶平“夫子”的稱號是10天前獲得的。那天晚上羅燕飛睡不安生,青春的軀體內莫可名狀的騷動,她忍不住撥開他的房門,鑽進了他的被窩。黎庶平竟把握住了自己,吻了她,又推開她,小聲說:“燕飛,韓團長曉得了是我拐了他的外甥女,他會用盒子炮敲碎我的腦瓜。”?

“我情願嘛!”她抓住他的手,一派少女的嬌態。?

“不行!”黎庶平笑著說,“我得‘完璧歸趙’。”?

“真掃興!”羅燕飛怏怏而去。?

次日,她報複地叫他“夫子”。?

但她沒有死心。他是她的獵物,zhan有他本應輕而易舉。但沒想到……她作為“美麗女性”的自尊心大受挫傷。?

黎庶平不敢多看她,怕墮入情網。有什麼比對事業的追求更重要的呢??

“燕飛,”黎庶平說,“我想起一首古詩來,是唐代王昌齡的《從軍行》。”?

“背給我聽聽。”?

黎庶平隨口吟道:“青海長雲暗雪山/孤城遙望玉門關/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樓蘭終不還。……你知道樓蘭古國麼?遺址就在新疆若羌縣羅布泊。有你的幫助,我也有決心‘不破樓蘭終不還’!”?

“你倒決心蠻大哩!”她斜眼望著他。?

“那當然!”黎庶平豪情滿懷,口氣十分得意,十分堅決。?

“我背不來詩歌,不過倒有一十萬火急的情況相告。”羅燕飛賣個關子,欲言又止。?

“啥事十萬火急?”?

“夫子,我聽人說過,這一帶的客棧是通鋪,男女混居,對你來說,不‘十萬火急’麼?”?

羅燕飛抿嘴兒直笑。她覺得挑逗這位想守住“正人君子”形象的年輕學者是個樂趣,可調節單調的旅途生活。她特別想看到他在道德的是非線上掙紮的情景。?

黎庶平莞爾一笑:“燕飛,古語雲‘君子坐懷不亂’嘛!”?

“走著瞧吧!”羅燕飛揚起馬鞭狠抽黎庶平的坐騎,“我會叫你跪在我麵前苦苦哀求:‘羅小姐,賜我一夕之歡!’……除非你本來就不是一個男人!”?

兩匹馬一陣猛跑,黎庶平的白馬隻落後一個馬頭的距離。他在馬上對她說:“燕飛,瞧你說話沒遮沒攔的!”?

“你沒看到眼前的一切不都沒遮沒攔的嗎?”?

“唔,天人相應!……你這話倒還挺富哲理的。”?

“唔,到了!”羅燕飛率先下馬。?

這是一家客棧,門口挑著幌子。?

店主迎出門來,看了客人一眼,又瞧瞧馬和行李。問道:“兩位客人,來自關內麼?”?

“是的。”羅燕飛右手摸摸槍柄,又亮亮文書,聲音不高不低,對店主說:“我倆在馬長官手下做事。這安西地麵咋樣?”?

“不太平呀!”店主嘶啞著嗓門說,“不過,客人亮出馬長官的牌子,誰還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呢?”店主一對蛇眼睃著羅燕飛挎著的手槍,目光陰森森的。?

用罷晚飯,店主點亮一盞牛油燈,帶他倆去就寢。?

那位牽馬的*老頭送至玉門關,已返回蘭州。?

黎庶平一瞧,不由緊皺眉頭。?

果然是通鋪。半鋪土炕上扔著幾條髒兮兮的被褥,還有幾個木頭枕頭。屋子低矮,所謂“窗子”是對開的兩個透氣孔。腥膻味重得令人惡心欲吐。隨燈光忽閃,店主的影子象怪物在跳舞。?

“小店生意清淡,今夜就隻二位投宿,請安歇吧!”店主說。?

黎庶平說:“店主請吧!”?

“不打攪了。”店主回身關上門。那燈也端走了,屋內黑得象粘稠的墨汁化不開。出門人是講究不得的,得隨遇而安。黎庶平摸索著抓過一條棉被和衣而臥。?

羅燕飛傍著他躺下,在他耳邊說:“在這鬼地方,你真睡得著麼?”?

“那有啥法?入鄉隨俗嘛!”?

黑暗中,羅燕飛將半個身子歪向他,兩張麵孔靠得很近。他嗅到了她的體香,頭發感覺到她鼻息的吹拂。“我白天時時想到我是個男人,晚上又時時記著自己是個女人。”一雙柔軟的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他回想起和這女子在蘭州街頭相識的情形,意識到和這女子有斬不斷的緣份,心海又浮起一絲柔情。一位堂堂正正的學者在安西的雞毛小店和一個神秘女子苟合,會不會傳為笑柄呢?

也許她說得對,置身於此,感情也應象這裏的山丘一樣裸露無遺。?

他的神經末梢從沒這樣的敏感,女子的每一個動作都叫他全身酥麻,象過了一次電。?

“燕飛,你當我心裏不苦麼?”他向她傾吐心曲。?

“我不明白你拒絕我的緣由?我醜麼?”?

“不,你很美!在蘭州頭次見麵我就愛上了你。可不能呀!北平有個女子還眼巴巴盼著我。我不能讓她失望。”?

“你們已有了那種關係?”?

“沒有挑明。”?

黑暗中,羅燕飛小姐輕鬆一笑,在他耳邊說:“我的傻兄長,我不會嫁給你的!權當逢場作戲吧!”?

她掀開他的被子,用嘴尋他的麵頰。?

他驚訝她的坦率。伸出雙手抱住她親吻。?

這種愛不承擔義務,輕鬆得很。隻要能厚著臉皮,不理睬那些道德的戒律。?

她動手剝他的衣服。?

他被逗弄得發了狂,二人抱在一起在通鋪上滾來滾去,覺得渾身有說不出的快感。?

當感情進入巔峰狀態,快衝破最後一道防線時,黎庶平卻突然中止了動作,用被子緊裹著身子,惶愧地說:“小姐,真對不起你!我怎麼能對你不負責任呢?……也許會有始料不及的事發生。譬如……”?

羅豔驚奇他把握自己的能力,知道他顧慮什麼。她對黎庶平的估計也是始料不及。?

她有些尷尬,氣惱地捶打黎庶平。黎庶平暗暗埋怨韓團長,幹嘛派個女保鏢?安的什麼心?難道想用外甥女換取價值連城的文物?羅豔的愛是發自內心還是受人指使??

黎庶平怕太傷她的心,自我解嘲道:?

“小姐,正如你白天所說的,我不是一個真正的男人!”?

“還說什麼呢?”她有些沮喪,“算我栽在了你的手裏。”?

“這怎麼叫‘栽’呢?小姐!我是怕你不明不白地成為母親。這樣的教訓還少嘛?!”?

“對,你是個好男人!”羅燕飛口氣冷冷地,“我該向你道聲‘謝謝’。”?

不一會,二人嗅到一種古怪的香味。?

“不好!”羅燕飛腦海中閃過“迷魂香”這個念頭。她伸手摸槍,手剛夠著槍柄,就再也動彈不了了。其實,當二人顛鸞倒鳳時那香就已在某個角落燃燒。?

半個小時後,他倆已被麻昏。?

小門被推開,一對蛇眼在黑暗中泛著幽暗的綠光,用手推推他倆,放心地笑了。?

他倆被反剪雙手馱在馬上。押解他倆的是兩個蒙麵人,一身夜行服,顯得精幹利落。?

直到次日早上10點鍾,黎庶平才醒過來。頭昏腦脹,手腳發麻。眼上蒙著黑布,啥也看不清。用反剪的雙手在背後摸索,估計身後是一段被風化的城牆。這是什麼地方!莫非是土匪的巢穴???

7野姑娘巧遇謙謙君子?

黎庶平和羅燕飛被帶去“過堂”。?

蒙眼的黑布被解開。首先看到的是天上掛著一輪紅日,發出刺目的光芒。他不得不耷拉下眼睛,瞪著周圍的一切。?

這的確是一座不大的古城,城牆是泥土夯築,高約9米,寬約5米,城內有些臨時建築物。城外烽燧、箭台、了望台連綿數裏,依稀可辨。?

黎庶平一眼就看出這城是一處重要的遺址,興許曆史悠久到5千年。可如今成了強人出沒的場所。?

土台上站著他們的“大王”,光頭,農人打扮,象個胖大和尚。數十帶刀的嘍羅分站兩旁。

看樣子這裏不是匪窟,“大王”借作臨時“法庭”和“刑場”。?

“大王”並不威嚴,瞧了他倆一眼,平靜地問:“二位真是馬長官的人?”?

羅燕飛失於算計,搶著回答:“我們是馬長官的屬下。”她得意地拍拍腰間的空槍套。?

“是真的嗎?”?

“是真的。”?

她想,亮出馬長官會嚇酥小小蟊賊的骨頭。?

“大王”揮揮手,簡單地吐出兩個字:“砍了!”?

於是上來4個弟兄將他倆推下去。?

這是世界上最快速度的審問和判決。?

羅燕飛哪裏曉得:強人中十之八九是“官逼民反”。他們和官家勢不兩立。?

眼見兩顆人頭要落地,“大王”身後卻轉出一個女子,舉手高喊“刀下留人!”?

那女子對“大王”說:“爹,你殺人也得問個仔細呀!我看立在右邊那個人象個讀書人,馬長官可沒這號部下。”於是他倆又被押了回來。?

黎庶平驚魂甫定,端詳那救命的女子,形象不凡,不愧是“大王”的“公主”。一頭青絲披在肩上,額頭勒著火紅三角巾,金線繡著古樸的雲形圖案,正中墜著紡槌形紅瑪瑙。繡花襖羊皮鑲邊,腰上別著一把小巧的手槍。馬靴包金飾銀,十分豪華。麵龐黑紅,眼特大,目光火辣辣的。五官說不上美,但耐看。他知道那女子可左右局麵,救命的希望全在她那裏。?

“那位先生,”她對黎庶平說,“你也是馬長官的人嗎?當什麼官?咋沒槍呢?”?

黎庶平斟酌詞兒,靜下心,從容回答道:“小姐,我不是馬長官的人。我來自北平,是個教書先生。”?

那女子點點頭:“他呢?”?

“他其實也不是馬長官的人。”黎庶平撒了一個謊,“他叫羅燕飛,是我在北平請的保鏢。聽人說甘肅是馬長官的天下,所以我們打了他的旗號。”?

那女子走下台階,在黎庶平胸前衝了一拳,黎庶平倒地。又當胸砸了羅燕飛一拳,覺得軟軟的,力量被化解開。又連衝數拳,羅燕飛立著紋絲不動。?

弟兄們把目光落到羅燕飛身上。?

那女子拍拍羅燕飛的肩,說:“唔,你或許是個好保鏢!”又走到黎庶平麵前,用指頭彈他胸脯,“你大概真是個讀書人!叫什麼名字?”?

“我叫黎庶平。”?

“黎庶平?”那女子揚了揚眉毛,“你真是北平來的黎庶平?”?

“是的。”?

黎庶平知道已化險為夷,大膽打量那女子,問道:“請問小姐芳名?”?

“我叫杜蘭。”?

黎庶平搶前一步,驚喜地說:“啊——你是杜蘭小姐?你就是在我父親書信後批字的杜蘭小姐?”忙從內衣兜內掏出那封遲到的家書。?

杜蘭接過看了一眼,回頭對“大王”說:“爹,他是黎教授的兒子。”?

“大王”眯著眼“嗬嗬”直笑:“啊,對不起,黎先生!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自家不認自家人。”?

羅燕飛抹把頭上的冷汗,長長舒了口氣。?

“杜老伯,您認識我父親?”黎庶平興奮地問。?

“認識。認識。洋鬼子來敦煌盜寶,就是他當內線,我們敦煌百姓組織護寶隊,將他們趕走。你爸爸是好樣的!”?

“我爸爸他……”?

“後來他要去塔克拉瑪幹,我送了他幾頭駱駝。以後就失去了聯係。”?

杜蘭將信還給黎庶平,告訴說:“那年,我們劫了官家的不義之財,粗心殺了一個郵差,一皮袋信件扔在庫裏,去年搬家清理物資時翻到了那封信。於是我托人送到迪化郵局寄走。真對不起你。”?

“大王”打個手勢,帶著弟兄們呼嘯而去。杜蘭和另一個女子留下來,那女子是古代番邦女子的裝束,隻是在挎刀的地方換成了一支手槍。?

杜蘭介紹說:“這是我的妹子杜英。”?

杜英向羅燕飛投去一個媚眼。?

“上馬吧!”杜蘭在空中揮了下馬鞭,“去安西城給二位設宴壓驚。”?

於是4人上馬。杜蘭和黎庶平,杜英和羅燕飛捉對並轡。鞭子一響,四匹馬撒蹄奔跑,激起一路煙塵。杜蘭情緒很好,見空中有鳥飛過,在不到0?3秒的時間拔槍對空射擊,隨著槍聲那鳥跌落下來。好槍法!“黎先生,本姑娘這一手咋樣?”黎庶平怕從馬上顛下來,沒有言語。耳邊“呼”地一響,身後卻多了一個人,原來杜蘭已由自己的座騎騰身一躍,穩穩落在黎庶平騎的白馬上。左手伸出勾住他的腰,右手用槍口杵他大腿,得意地大笑,說:“書呆子,我問你嘞!本姑娘的槍法咋樣?”?

“好,好!”黎庶平讀過不少舊小說,對杜蘭這類強盜女子的個性不覺奇怪。守禮法、溫情脈脈的女子不可能幹殺人越貨的勾當。再說,不是她,連“遲到的家書”也收不到;不是她,他和羅燕飛早已身首異處。?

“你真是個斯文人。我爸爸一定會喜歡上你。”?

黎庶平偏過頭,說:“是麼?杜老伯有這麼兩個好女兒,真是福份。”?

在這當兒,杜蘭趁勢抱住黎庶平的頭親了一口。?

騎在棗紅馬上的羅燕飛可氣壞了。她恨那義氣、細氣、灑脫而又剽悍、放蕩的女強盜,恨她當“第三者”,侵犯了她的“專利”。她習慣地去摸槍,可槍已被人摘走,落在“大王”手裏。她沒料到杜英也按捺不住躍了過來,和她共騎一馬。這女子更出格,竟雙手從腋下伸出,十指相勾,緊箍住她的前胸。羅燕飛怕露了餡,忙用右手觸碰杜英的內胯、臀部,扮成登徒子,分散她的注意力。她逗弄得杜英在馬上咯咯直笑。?

黎庶平生在書香門第,一貫受的是正統教育,無論對事業還是對婚姻都有很強的責任感。但此次西行卻遇上了兩個不知貞操為何物的女子。?

得轉移杜蘭的注意力,他想。?

於是和她談那遺址。她告訴說,那城名苦峪城,就是古人稱的鎖陽城。?

“你讀過薛仁貴征西麼?”杜蘭問。?

“讀過。”?

“聽老人講古,說薛仁貴帶兵駐在這裏,被哈密國元帥蘇金同大軍圍困,糧盡援絕,幸好發現這裏的鎖陽能吃,於是命令士兵掘鎖陽,堅持到援軍趕到,解了圍。”?

“所以叫鎖陽城。”?

“有意思麼?”?

“有意思。”?

在他倆後麵的棗紅馬上,杜英正同羅燕飛卿卿我我,那女子不辨雌雄,和她說著情話:“燕飛,你長得可真英俊!就留在安西,好麼?”?

“留下幹什麼?”?

“留下當我的‘壓寨丈夫’呀!瞧著吧,姐姐會代替你做黎先生的保鏢。多個你會礙她的手腳。”?

羅燕飛在心裏說:“啊!這事麻煩了。”?

那一餐飯羅燕飛食而不知其味。但黎庶平興致很高,和杜蘭談得投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