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表情不變，聲音帶著微微的冷漠：“好。”
“你在哪？”
溫年扶住車門的手一顫，本能動作，她眼角微完了下：“晚點還有課程。”
“在秦家？”
準確的說，是在他家樓下。
而實際上她晚上也沒課程，找的借口搪塞。
沉默片刻，溫年道：“在回家的路上，晚點再過來。”
許是隔著手機，看不到她臉上的任何表情，總之程晏生沒有生疑的掛斷了電話。
被他突如其來的電話追蹤，心底是暗自發虛的。
溫年提了口氣，眼神裏有少許的情緒波動。
回頭她給秦讓發去短信，說明晚上會直接過去。
答應幫忙，主要原因是她任職秦小江的老師，秦讓又給她開出高薪，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她不幫會覺得心裏過意不去。
即便秦讓沒有勉強她的意思。
但開了這個口，她是懂人情世故的。
“溫老師，那我得謝謝你了，幫忙照顧小江。”
一通電話不過三四分鍾，秦讓在裏邊連說了三四次謝謝。
溫年都有些承受不來。
“秦先生，你別這麼客氣，其實拿如此高的薪資，舉手之勞的小忙都不肯幫的話，顯得我這人未免太過冷漠。”
“晚上要不要我叫司機過去接你？”
“不用，我可以自己開車。”
溫年是懂分寸的。
她明確的知道自己的身份，隻是秦小江的老師。
秦讓待她客氣有禮，也僅僅隻是因為她老師的身份。
該用的用，不該用的不用。
畢竟他們之間的關係，還沒熟到能隨便占用人家私家車的地步。
回到南水灣已經臨近下午五點多。
溫年簡單的做了個收拾，晚上七點出發趕往碧湖園。
秦小江跟在秦家司機的身後入園，滿臉寫著“高傲”兩字，看到她時，眼底一閃而逝的欣喜，暴漏了他高冷的虛相。
“溫老師，你先帶小江進去，晚點我來接他。”
司機將他交給溫年。
秦小江從頭到腳的掃了她一眼，眉心蹙起，眼帶嫌棄：“你沒有好看的衣服穿嗎？穿得這麼土氣，還有你這包……”
“算了，聚會要開始了，走吧！”
溫年說：“老師要賺錢養家，很節省的。”
這樣的話，既緩解了尷尬，又回答了問題。
秦小江邊走，眉頭蹙得更深了，他仰起臉看她：“養家不是男人幹的事嗎？你老公呢？”
“他身患疾症，沒法工作。”
秦小江眼露意外：“那你還嫁給他？”
這不是缺心眼嗎？
溫年不鹹不淡：“嫁之後的事了。”
兩人一大一小，一前一後的進電梯，秦小江主動按下樓層。
稚嫩臉龐的錯愕微斂起：“你這樣的女人還真難得，要是換成別人，早就跑了，那你就沒想過跑了過自己的生活嗎？”
溫年當即失笑。
秦小江小小年紀，懂得不少，跟他小叔完全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性子。
前者一眼就是那種經曆世事的成熟穩重。
而後者則是典型的小憤青，不吐不快，毫無禁忌。
“我欠了他很多錢。”
聞言，秦小江側頭盯住溫年的臉，她麵目多了不少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