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成之後,我會給你一筆錢,送你跟你媽出國。”
那些話,原來他一直都記在心裏。
溫年閉了閉眼,低聲問:“你想我怎麼做?”
隔著不遠的距離,饒是她努力佯裝鎮定,內心的湧動也無法掩飾,程晏生幽黑的眸子,從她臉上繞過去。
他沒說話。
沉默半晌,沉聲道:“程邵庭這個人,什麼都好,就是清高自傲,還有點男人的小癖好。”
程晏生把話說得這麼明白。
她多伶俐一人,不會不懂。
“程晏生,這是我最後給你做的事了。”
他們出醫院時,天色早已黑沉。
在這夜深人靜的晚上,女人聲音清柔。
此刻的溫年,就好像是一隻躍躍欲試著,隨時要掙脫牢籠,伸展翅膀飛出去的金絲雀。
說實話,他還有點不舍得。
見程晏生沒說話,隻是冷冷的瞅自己,溫年心口揪緊,她冷凝的嗓音,三分生疑:“怎麼?自己說的話想反悔?”
“怎麼會。”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
程晏生上揚的眼梢弧度很是複雜。
讓溫年幫自己辦事,他不該是不舍的情緒。
重新調整好狀態,程晏生啟動車子,掉頭朝著中山苑的方向開出去。
……
第二天。
溫年如常去秦家上課。
一反常態的,秦小江坐在課房裏,邊逗麥克邊等她。
要知道,打她來秦家私教秦小江就從沒這麼乖順聽話過。
“溫老師,您慢著點。”管家領她進門。
“今天秦先生不在家嗎?”
聞言,管家臉色變幻好幾圈,幹巴巴的擠出一聲:“那個……溫老師,秦先生在樓上跟人談事,他今天不太方便接待您。”
不知怎的,溫年忽然想起程晏生。
那種做賊心虛的心情,瞬間上湧。
她不由得臉紅心跳,好幾秒才壓抑下去:“那我直接去課房吧!”
進門。
秦小江第一句話,問她:“你見著我小叔了沒?”
今天整個秦家,都籠罩在一種極致壓抑且陰沉沉的氛圍下。
“沒有。”
秦小江揚起頭,說:“他在樓上跟程家哪兩位談事,我聽到他要讓我小叔對付程晏生,就是對付你那個老公。”
他對上次警局的事,耿耿於懷。
溫年照例翻開教案跟一些用具:“先上課。”
秦小江在她臉上掃了幾眼:“你就一點想法沒有?”
“這是他的事,跟我無關。”
如果她早一點教完,或許還能在秦家跟程邵庭碰個麵,說上幾句話。
寧美嵐離開程家後,母子兩從未公開露過麵。
溫年連對方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更沒見過。
秦讓下樓,就看到沙發上的兩抹背影。
瞬間,男人眸子變了色。
他麵目陰沉,管家趕忙迎上前去,跟他解釋:“本來我打過電話過去的,溫老師一直強調她今天有空,所以……”
“你先去忙。”
樓道口的動靜,溫年都聽在耳裏。
她暗自調節情緒,站起身來,跟他打招呼:“秦先生。”
溫年笑得毫無破綻。
淡定得,有那麼一刻,讓秦讓都差點忘了她是程晏生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