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留了許久,他才麵無神色,淡定從容的往下壓胳膊。
程晏生笑起。
眼梢上挑,臉部笑容更明顯,連眼裏嘴角都帶了笑意,他朝向病床的宋心慈:“阿姨,我今天還有點事,有空再來看你。”
說完,沒作停頓的離開。
溫年收起麵目間的憎:“到底怎麼回事?”
宋心慈嘴唇都砸吧麻木了,也沒吐出聲來。
“我已經把東區的房子賣了,你的賭債足夠還上。”
聞聲,宋心慈臉上寫滿了詫異與不安。
她氣喘到喉嚨口,發音很重:“那棟房子,是你爸臨走前留下的唯一……”
溫年不看自己那張臉,也知道有多難看:“既然你知道,往後你若是再賭,沒人會替你收拾爛攤子,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拿起包,離開。
秦讓守在門口,煙抽到一半,他胳膊還紮著繃帶跟紗布。
見到人,動作不快不慢的掐滅了煙:“阿姨情緒怎麼樣?”
“還好。”
溫年吐聲輕,情緒都擠壓在心底。
眼球蠕動下,秦讓知道她不會動程晏生給的離婚款項,主動開口:“賭債的事,需要幫忙的話……”
她冷聲打斷:“秦先生,謝謝你的心意。”
意識到語氣過冷失態,溫年臉部擠出點笑,口吻緩和了幾分:“我們關係也沒到那個份上,說實話,我並不想欠這個人情。”
錢債好還,人情債可不好還。
秦讓點了點頭:“我能理解,那你打算怎麼辦?”
“我把老房子賣了,暫時能補上賭債的錢。”
遲疑片刻,秦讓還是問出聲:“這件事,程晏生那邊知道嗎?”
溫年仰起臉,整張精致麵龐,寫著兩個字“坦蕩”,她歎口氣:“這是我們家的事,他不需要知道。”
話說到這份上,秦讓也沒再開口。
“秦先生,我還有事,你好好養傷。”
“我送你出去吧!”
溫年打住:“不用了。”
首先她去辦理過戶了老房子的事,盡可能的快速拿到錢,眼看著三天時間過去,把宋心慈欠下的賭債還上。
謝青竹不知從哪得知消息。
特意打海港城,跑來清城。
抿著唇,她正琢磨該怎麼不動聲色地安撫溫年。
溫年不冷不熱的:“你不用安撫我情緒,反正老房子放著也是放著,賣了不算什麼壞事,況且大哥之前早就想賣了。”
溫重堇生意落魄那一年,提過這茬。
最終沒下定心思。
大多也是顧及到,這是溫父留下的遺產。
“我聽說程晏生也在清城,他知不知道這件事?”
謝青竹說話時,目光一直深切的盯著溫年。
“知道。”
謝青竹意外,定睛問:“他既然知道,沒打算做出點什麼嗎?”
溫年:“嗯。”
其實她有時候覺得挺奇怪的,為什麼溫家出事,人人都覺得,程晏生得做出點什麼幫助,或者支援。
嗯了聲,溫年笑了笑:“我跟他已經離婚了,他幫是情分,不幫是本分,而且我不希望他插手這件事,人情債最難還。”
“也是,你好不容易才離婚。”
可說到底,宋心慈都是程晏生的前嶽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