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溫年眼裏表現出的,根本不是害怕。
她淡笑:“程總,又是買房,又是找我夜談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兩依舊不清不楚,別人倒是無礙,我可怕沈……”
“她不敢。”
程晏生一句話打斷她。
溫年細致的端詳男人神情,良久低聲一笑:“終究是男人,過於自負,你是不懂女人的嫉妒心。”
她真怕沈南意氣急攻心,哪天拿刀子來捅她。
他扣著她的腰,手指壓深了點。
溫年被迫下腰。
程晏生氣息隔著三公分,盡數噴灑在她耳際:“隻要我不讓的,誰都別想動你。”
她呼吸猛然一壓,堵在嗓子眼裏。
這話她不信。
偏偏男人眼神,表情都體現得十分真誠。
溫年撇開臉,微不可聞地歎了口氣:“說這些幹什麼?婚也離了,心裏的不痛快,你也報複了三年,何必搞得大家尷尬。”
“可你還欠著我的錢。”
“不就是六百萬,我給你。”
程晏生似乎早猜到她會說這句,微微一笑:“你拿什麼給我?我給你的那筆離婚款,還是你賣老房子剩下的錢?”
說罷。
他玩味又深長的看她:“老房子的錢,估計也就足夠還個賭債吧!”
此刻的溫年,在程晏生麵前,就像是一隻被剝光了殼的軟腳蝦。
她所有的短板軟肋,無處遁形。
程晏生掌心一抬,將她身姿打正:“要是說離婚款,在這筆債沒還清之前,恐怕你一時半會取不出來。”
雖然錢到了賬戶。
但程晏生的手段,有得是辦法讓她暫時拿不出。
“卑鄙。”
聞聲,程晏生彎動眼睛。
這次眼底都帶著笑,他手指輕輕摩挲過女人光潔細嫩的側臉,觸感極好。
程晏生說:“我總不能讓你拿著我的錢,還我的債吧?”
溫年眼睛紅成一片。
男性手掌,打她側臉拿下,程晏生目光一眨不眨,眼神有微妙變化:“這棟房子我已經定下了,兩百來平的大平層,夠住。”
她麵無表現,視線垂著。
隻聽他繼而道:“想了想,還是有套房方便,以後我來這邊找你,咱們就在這見麵。”
好半晌。
溫年才緩緩勾動左邊嘴角,笑著說:“好啊!”
程晏生走過去,抱住她。
力道很輕,一臉真誠,認真挑釁:“這樣才對嘛!咱們好好把這個錢還清楚,再好聚好散。”
好聚好散,多麼諷刺的四個字。
溫年臉部的笑容寸寸變淡,直至徹底消失。
程晏生也逐漸沉下臉,盯著她問:“怎麼?跟我在一塊,就讓你這麼壓抑,這麼不情願了?”
他想到了秦讓。
溫年跟他見麵,可不是這副模樣。
她笑得動容靈動,說話也溫和善氣的。
“沒有壓抑,也沒有不情願,隻是最近事情太多,身體累,心也累。”
溫年騙他,騙自己,佯裝得如無其事。
程晏生也跟著說違心的話:“累就多休息,要是阿姨那邊搞不定,年年,你可以來找我的,隻要你開口,這個忙我一定幫。”
“謝謝。”
男人雙手,一邊一隻掌住她兩頰,輕細的揉捏:“跟我不要這麼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