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麵越是沉穩不亂,內心更加的波濤洶湧。
她撐著手下床。
雙手捂住身上薄薄的毯子,四周環顧一圈,沒找到她衣物,想起昨晚上那場荒唐,程眼生撕碎了她的衣服。
“你這有備用的衣服嗎?”
“怎麼了?”程眼生這明擺著是明知故問,在刻意刁難。
“衣服被你撕爛了,你還問我怎麼了?”
程晏生上半身是赤裸的,下邊裹著一條白色的浴巾,顆粒飽滿的腹肌,整個肌肉與骨骼的結合,勻稱到極致。
露在浴巾下的腳踝,浮現根根青筋。
溫年撇了眼,快速收回。
他走到衣櫃前,拉開,手臂伸展揚起時,後背的線條感完美展現。
“不好意思,家裏還真沒準備。”
程晏生說著話,徑直打她身前擦肩而過,他略顯淩亂的發絲下,眼神淩厲:“管家的失誤,你等會,我打電話叫她送上來。”
溫年是沒想到,他動作這麼快。
管家都已經配置好了。
她幹站著等挺尷尬的,溫年縮了縮腳跟,坐到身後沙發上。
目光遠遠的瞥向落地窗外。
她思緒在雲遊。
先前做夢,醒來時竟然是被程晏生摟在懷中,那麼她一定在他身邊睡了許久。
思及此,溫年投目過去。
男人背對著她,站在衣櫥前,衣櫥裏是成排擺放的襯衣跟西服,還有一些少許的運動裝,程晏生今天挑了件淺灰色的運動服。
頭發沒往後撩,鬆鬆散散的耷著,顯得很有活力感。
他伸展胳膊穿好衣服。
溫年在他即將轉頭時,把神態表現到如常。
“這棟房子多少錢?”
緩解氛圍,她主動出聲。
這還是兩人打進門相處以來,溫年開口跟他講的第一句話,雖然語氣不算多和善。
程晏生坐到床上,與她麵對麵,看著她人,微笑:“五百萬。”
奧園國際的房子向來不便宜,但溫年也沒想到是這個價。
說完,他不動聲色:“你要是想笑就笑,或者覺得我被人坑了,當冤大頭也可以直說。”
“我沒那個意思。”
程晏生在抖煙,溫年從他手間抽出一支,她動作很快,快得他差點沒反應,挑眉看了下她手裏的煙:“女人少抽點煙。”
她徑直拿火機點燃:“怎麼抽煙還有性別歧視?”
“我可沒說這話。”
都說男人愛抽煙,抽的不是煙,是排解壓力。
溫年嚐試著用他們的角度,深吸一口,吐出濃霧,心裏鬱結的情緒,好似真的有被排解開。
起碼那一刻,腦子是放空的。
她就這麼連吸了好幾口。
直到程晏生說話:“今天去見過你大哥了?”
“嗯。”
到嘴的煙,沒點,他拿開放在腿邊:“不過我挺好奇的,像你情緒這麼不穩定的人,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你居然能一聲不吭。”
她是情緒不穩定。
嫁給程晏生的這三年以來,遇到事情,沒有一次是穩定的。
溫年舉起煙,淡笑:“那是以前了,現在不一樣。”
看著她抽煙的姿勢,越來越熟練,從最開始連抽氣都不太會,再到眼下能慢慢的產生享受表情。
程晏生內心五味雜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