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
這樣親昵的稱呼,是拿刀子戳程晏生的肺管子。
一張俊美冷戾的麵上,沒有多餘表情:“秦總,你倒是叫得挺親膩,她同意你這麼叫她了?”
秦讓的臉色也不說好,倒也不算壞。
嘴裏說的話倒還是客氣的:“程總,你也知道,年年她這人性格乖靦,不喊歸不喊,要是真喊,她倒也不會拒絕。”
秦讓話裏的深層含義,程晏生哪會不懂。
意思是溫年不主動,那他主動,反正人現在是他的,他程晏生連挨的份都沒有。
殺人誅心也不過如此。
程晏生不是感覺到痛心。
而是有人伸手打他的臉,還打得啪啪響。
“溫年是什麼人,我比你了解,你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兩是假的?”
秦讓不退讓,更有幾分得寸進尺的意味:“假不假的那是我們的事,我倒是挺好奇程總是個什麼意思,遲來的深情嗎?”
遲來的深情比草賤。
可他不一樣。
溫年就算是塊冰塊,接觸久了也會融化。
程晏生冷臉邁步要走。
秦讓快步走上去,攔在路口邊:“程晏生,有句話我一直想說,以前是沒身份說,後來是沒機會說,今天正好。”
他臉偏著。
秦讓冷聲,帶著警告:“離她遠點,別再傷害她了。”
程晏生心裏咯噔一下。
現在是連秦讓這個局外人,都能隨隨便便教訓他了?
程晏生有種氣喘不過來的難受,呼吸堵在喉嚨口,壓得他嗓子都痛,他伸手攥住秦讓衣領,沒施展拳頭,而是往後推。
秦讓個頭跟他差不多高。
力氣也沒多少出入。
他站著一動不動,任由程晏生如何推搡。
手裏的人像塊秤砣,程晏生拳頭都溢出了血,血液透過嶄白的紗布,染紅秦讓襯衫,他不但沒鬆力道,反而是加重的趨勢。
再這麼下去,他不痛死,也得流血流死。
秦讓扭開程晏生:“程晏生,你別發瘋了,你害她害得還不夠多嗎?她現在隻是想要個清淨,你都不肯給?”
他不動聲色。
秦讓那張儒雅斯文的臉,難得露出瘋批的笑容來。
“她無所求,隻求你不去打擾她,你有得是權勢,海港城多少女人等著你去挑,你就非要折磨她,看著她痛不欲生才開心嗎?”
秦讓聲音有些大。
驚動路過的行人,不少人紛紛側目望來。
眼神怪異。
秦讓頭皮都麻了,麵對的人還冷靜沉穩。
終是沒忍住:“隻要你放過她,條件任你開。”
秦讓為了維護溫年,居然能忍讓到這個地步。
程晏生著實沒料想到。
愛情不過是虛無縹緲的東西,況且溫年眼下還沒愛秦讓,愛到死去活來的份,他竟然肯讓他開任何條件。
按理說,程晏生可以趁機狠狠的炸秦讓一把,用他來對付程邵庭,那真是比掏人心窩子還難受。
他心氣平緩:“讓你對付你大哥,也行嗎?”
如秦讓所料,程晏生就是隻精打細算的狐狸。
他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打壓他跟程邵庭的機會。
秦讓慢慢吐氣,再呼吸。
強忍著心口的憤怒:“那要看怎麼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