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見他了?”
“嗯。”
秦讓的手指間覆著一層溫熱,輕輕撥弄她鬢角的發絲,別在她耳後,肌膚相貼,他的指腹柔軟:“別怕,有我在。”
她眼睫掀動,眨巴了幾下,再低俯趴在眼底處,形成兩片扇形。
溫年把臉靠過去。
她低聲喃喃:“秦讓,我是說如果,如果真有一天我想結婚了,你會娶我嗎?”
不是噩夢的刺激,溫年不會問這樣的問題。
“會,當然會。”
他會排除萬難,讓她風風光光的嫁給他。
……
打三亞回海港後,程晏生把薛陽送進了牢房。
打這場官司的人不是旁人,正是周應淮的前妻江彌聲,他特地請人吃飯,江彌聲答應了,但她的要求是不與周應淮同桌。
他自當理解。
飯局約在當天下午的三點,程晏生早早到場。
衛宗進門,說:“程總,周總找你有事。”
周應淮這個時候找他,無非是讓他讓個便,暫時先避避。
程晏生聽說江彌聲打東城回來後,大病一場,人精神氣消退了不少,她選擇回岄府也不是為了周應淮,是考慮工作的事。
兩人之間很複雜。
他遲疑了片刻:“他人在哪呢?”
“樓下茶館。”
程晏生連著去見他,周應淮沏了一壺好茶,正坐著在喝,對麵擱著個空杯,見他來立馬迎身:“晏生,找你幫個忙。”
“我都知道了,你想跟她找單獨機會說話,她不肯,人還沒到呢,你是先上去還是跟我一塊?”
周應淮這輩子沒怎麼求過人。
他手指撓撓額:“兄弟,謝了。”
程晏生掀著眼簾:“那就是要單獨見,不過你可得快點,別惹得江律師不快,今兒我這飯是謝恩來的。”
“一定。”
周應淮上樓,他在樓下跟衛宗邊喝茶,邊等著人。
程晏生隻是撇一眼的功夫,他瞬間目光定住。
酒樓門前停靠一輛紅色的特斯拉S,開門的女人是謝青竹,溫年從後座下車,她笑著張嘴說話。
隆冬的天氣,寒風肆虐,溫年穿了一套藕粉色的針織毛衣裙,身形勾勒完美,從外表上看去,要比以往豐腴不少。
與此同時,衛宗也看到了。
他喊一聲程晏生:“程總,我們要不要過去打個招呼?”
“不用了。”
程晏生幾乎話沒過腦,想都不想,徑直開口說。
謝青竹領著溫年在往裏走,她臂彎處扣了個香奈兒的小方形包,很是別致精細,跟她今天的搭配特別的相輔相襯。
程晏生的視線,隨而轉開。
他眼睛裏快要溢出的壓抑,衛宗看得一清二楚。
“我去趟洗手間。” “嗯。”程晏生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茶水,入喉的液體卷著微澀微苦的滋味,一路滑入到胃部裏。
不多時,一道清香撲鼻而來。
絲絲滲入他鼻息間。
溫年沒想到會在這碰上程晏生,謝青竹看到人的時候,她最先反應,出聲打了個招呼:“程總,好久不見,最近還好吧?”
程晏生都沒抬眸看她。
看的是身側的謝青竹:“挺好的,謝小姐也來這邊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