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年坐在洗手間的馬桶上。
她借由胃不舒服,讓秦讓沒跟進來,手機壓在耳旁,等著宋心慈接聽電話,由於不確定溫重堇是不是還在用原來的號碼。
她隻能給宋心慈打。
嘟嘟聲,連綿持續了很久。
宋心慈口吻略顯得心虛:“年年。”
“大哥在哪?”
溫年聲音壓抑,音量不大,語氣卻是很沉的。
宋心慈半晌啞然,她仰起脖頸,明明是隆冬的天氣,竟然覺得臉熱心跳得厲害:“大哥什麼時候出來的?為什麼不告訴我?”
“他在清城。”
溫年拉下手機,掐了連線。
胸口抵著一股熱氣,逼得她要瘋掉,她把手機扔了出去,手機砸地發出清脆響聲,整個屏幕碎成纏繞不清的蜘蛛網。
門口進來的女人,瞧著這一幕,疑惑不堪的轉身離開。
“洗手間怎麼了?”
秦讓叫住女人。
他站在門外不到兩米的位置,已經許久了,剛才的聲音他亦聽到。
女人拿那種詫異,像是看變態的眼神盯他一眼:“不知道,有人砸手機。”
秦讓給溫年打電話,果然沒打通。
她情緒向來都穩定,尤其是這陣子,幾乎是遇再大的事情,也是不溫不火的,極少會動這麼大氣,氣到砸手機。
女廁他不方便進去。
於是秦讓打給謝青竹,叫她上樓來看看。
謝青竹火急火燎的趕到:“她怎麼了?”
“裏邊有人,我不方便進去,她應該把手機給砸了,你進去看看。”
秦讓不是那
種粗魯不顧一切的男人,心底擔心得要死,可他不能毫無顧忌的衝進去,打出生刻在骨子裏的教養素質也不允許。
謝青竹找到手機。
她彎腰撿起,再去扣那扇隔間門。
“年年,發生什麼事情了?”
裏邊沒半分回應,謝青竹在門口不好撬門:“秦讓他很擔心你,你先出來……”
“嘎吱”一聲,門從裏被拉開,溫年眼皮往下耷拉沉壓著,眼睫的潮濕證明她剛哭過一場。
“你……”
溫年掀動眼皮,聲音是沙啞的:“我沒事,出去吧!”
她往外走,走到門外邊,就看到秦讓,他麵色焦急,眼圈都暈出一層薄薄的紅色,看她安然無恙的出來,擔憂立馬卸下去。
秦讓什麼都沒說,也沒問。
“先回去。”
“嗯。”
溫年覺得,溫重堇的事情,得讓秦讓知道,既然她選擇跟他好好過,就不能私下有所隱瞞,也包括今天程晏生的話。
她跟著秦讓上車,謝青竹開的是自己的。
前方亮起紅燈,車緩緩停靠下來。
溫年努力的調節好語氣:“秦讓,程晏生把我大哥弄出來了,他威脅我,不準我跟你好,但我不知道他想做什麼。”
程晏生的手段,沒人猜得到。
他做事情,總是不按套路出牌,尤其是在她身上。
秦讓聞言,扭頭看向她。
眼眶裏溢滿了心疼跟隱忍。
他臉上麵無表情,沉默好久,淡淡的問:“年年,你怕嗎?”
溫年搖頭:“我不怕他。”